“昇哥,什么事,你们人呢。”我摘下安全帽放到桌子上,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都被我安排下去打扫卫生了。”衡欣昇放下手机看着我。
“什么事儿。”我问。
衡欣昇说,晚上老蒋请吃饭,让我们几个必须到。
我说都有谁?衡欣昇笑笑说,还能有谁,就咱们几个工段长,还有之前那些负责人。
这时,王跃明也来到了焙烧窑操作室,他额头的汗比我还多,他的头发比我长,被汗水浸湿紧紧的贴在脑门上。
“啥事儿啊。”王跃明一屁股做到椅子上,长出口气,像是很累的样子。
衡欣昇说晚上老蒋请吃饭。王跃明和我一样问了同样的问题,衡欣昇笑了,说有谁咱们都得去啊,老蒋话都交代了,你知道别人都叫咱们什么吗?
我和王跃明摇摇头,衡欣昇说,有人和老蒋说,说他当时任命的那些人都是精英,还叫我们“十三太保”。
我细数了一下,我们刚回厂的时候老蒋任命的那些临时负责人,有的像我们几个都已经正名了,被厂里下了文件任命为工段长,其他的虽然没有正名,但是还是在有实无名的管理着各个工序,不多不少男男女女加起来刚好十三人。
“这些人还真能起名字。”王跃明笑着说道,“哎,你们看到今天来了不少穿着钢厂工作服的人吗?”
“看到了。”衡欣昇说,“这些人还来我们这里转了转,有不少是新招来的大学生。”
“人家可是正规军。”王跃明说道。
“屁正规军,就咱们厂这些设备,正规军来了也闹不好。”衡欣昇撇了撇嘴,不屑的说道。这句话我倒是很赞成,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工厂的现实情况,规划不合理,设备问题多,相连工序的设计业不规范,还因为我对王跃明口中的大学生正规军这个字眼儿甚是反感,虽然我也是个大学生。但是这句话却让我在第二天的时候,对大学生正规军这个字眼更是感到了不屑。因为第二天的时候,也有一群大学生男的居多,只有两个女的,他们个个精神饱满,有的还带着眼睛,充分的显现出了大学生们的蓬勃朝气,让我反感的并不是这些,而是他们个个都带着一丝的不屑和一股盛气凌人的态度。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当天晚上,我们所谓的“十三太保”如数到齐,老蒋和老黎在小镇上的一家算是高档的饭店订了一个稍大的包间,我和王跃明,衡欣昇进去的时候,两个人正端坐在正坐,和先到的人轻松的聊着天。
宴席上,老蒋代表老黎和他自己对我们发表了一阵感慨,大致的意思就是辞旧迎新,刚刚过去的一年虽然坎坷,但是我们还是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这个工厂在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努力坚持下算是生存了下来,为了我们年轻人的激情,我们干了一杯。
老蒋说,钢厂已经来厂里准备接手事宜了,当然这个接手事宜不仅仅是需要宋厂长出面,因为他本来就是钢厂的人,这个厂毕竟是个合资企业。估计用不了多久,钢厂将会组建新的领导班子接手,并且准备安排大学生到各个岗位,老蒋说希望来年借着钢厂的东风,我们这个年轻的工厂和我们这些年轻的职工一样能够得到很好的发展和壮大。
宴席上,我喝得有点多,晕晕乎乎的,也有些肆无忌惮,口无遮拦。我端着酒杯,转着圈儿的敬了不知道几圈,座位底下的啤酒瓶子我恍恍惚惚的看不清有多少个。
许姐端起酒杯,“来,刘瑞,我敬你一个。”
老蒋吃了口菜,说道,“对,你们喝一个,都是黎主任手下的得力干将,以后还得通力合作,配合黎主任的工作。”
许姐微红着脸,笑着看了看老蒋,“这是我小兄弟,特爽快,东北爷们。”说完嘿嘿一笑,酒杯又向我移了过来。
我端起酒杯,不假思索,“我姐,你也特爽快。”许姐嘿嘿一笑和我碰了一下杯,将杯中慢慢的啤酒一饮而尽。
老蒋拍手叫好,不依不饶的对我说,“刘瑞,人家是个女人,你还是个爷们儿,来,我陪一个,你看着办。”
面对老蒋的这句话,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此时的我已经是没有了思维了,脑子里就只剩下一根筋,我要过一瓶新开的啤酒,举着,略带着大舌头说,“东北人讲,酒喝得多少,就意味着感情多深,这一瓶,我吹干。”说完,二话不说,仰起头一股脑的灌了下去,所有人都静静的看着我,看着我把这瓶酒吹干,在我放下放下空瓶的那一刻,老蒋和老黎带头鼓掌叫好。
老蒋给我夹了块黄瓜,“爽快!来,吃口菜。”
这样一来,我更加晕了,只觉得眼前的一切变得有些模糊,我靠在椅子上憨憨的笑着,然后赶忙离开座位晃晃荡荡的打开门冲向了卫生间。
我吐得一塌胡涂,嘴巴里顿觉得有些苦涩,身后不知道是谁说了句话,然后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少喝点,胆汁都吐出来了。”
我回头,恍惚的看到了一个人好像我认识,我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了一下,再定睛的看去,是王跃明。
(新年快乐,愿大家能有个好心情,来迎接2010年。我可是昨天晚上在医院守了一夜,今天早上洗了脸吃了饭就跑到网吧来更新了,为了我的辛苦,收藏收藏。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