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方才一上车女公子就对她笑着摇头,又引着她说出那么些话来,常夏不禁道:“女公子,那乞女好像是另有所图,您大可不必搭理她的。”
郭圣通道:“你也看得出来她是故意接近我,不理她是没用的,她只会再继续想办法。还不如看看她究竟想干什么?”
侍女们见着她脸上露出好奇又期待的神情,便不再说话。
女公子既想看看接下来的发展,那便看看吧。
左右也是翻不出什么大风浪来的。
又过了两日,到了和平又薇约好的日子。
郭圣通用过了早膳就出门去。
母亲问郭况要不要一块去?
正好平初歆也休沐在家。
郭况摇头,“初歆哥哥这段时间都难过的很,无精打采的,我还是不去烦他了。
我还是去找文叔吧,他说过我若是学问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去问他。”
母亲想了想,点头应了:“也行,文叔那孩子我瞧着也是个稳重的,你去他那也行。只是别调皮捣蛋给人家惹麻烦,晚上早些回来。”
郭况点头,“阿母,我知道的。”
母亲刘旻亲自送姐弟俩到门口乘车,看着马车走远方才折回。
外面天寒地冻的,处处都是一片银装素裹。
不止原先的绿树红花尽数被淹没在冰雪之下,就连原先的污秽肮脏也被覆盖住了。
一眼望去,全是叫人动容的洁白。
这天地间,从未这么干净过。
可是,这只是假象。
雪总会有化的那天。
被掩埋的一切终将坦荡荡地暴露在天地间,再没有任何可遮挡的。
刘旻要让这冬天更漫长些。
她轻声对红玉道:“去一趟城外,把那一家子挪走。”
红玉点头。
刘旻似是在可惜又似是在愤怒,“人都说祸不及妻儿,我对她们也算得上仁至义尽了。”
红玉想说什么,却见刘旻长吐了口气满脸疲惫:“去吧,办的稳妥些,我再也不想听到这一家子的消息了。”
“是。”红玉恭谨地俯身,而后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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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以珍不明白事情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刚想出门在郭圣通回去的路上继续堵她,家中就来人了。
很多很多人,一进来就四处翻捡。
母亲吓得不行,郭以珍在自己屋里都能听见她无助的哭声。
哭哭哭,就知道哭。
郭以珍心中很是烦躁,却还是赶紧跑了出去。
“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是一个女子,鹅蛋脸,眉目清冷,衣着华丽。
郭以珍认得她。
那是刘旻身边的侍女。
她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她们来干什么?
郭以珍心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红玉笑了起来,微微垂下眼帘,一副恭谨的样子。
“翁主听说二夫人和女公子久居在外,颇为思乡。特遣了婢子来送二夫人一家还乡——”
“你们敢!”郭以珍气极,声音又尖又细。
红玉慢慢地抬起脸来,看也不看她,回身呵斥众人。
“女公子说要快点,你们没听见吗?”
郭以珍气得满脸通红,扑上前去就要打红玉,林氏死死拽住了她:“您忍一忍,忍一忍。这些人可是杀人放火没什么不敢的。”
是,父亲就是被她们杀了的。
郭以珍又气又恨,浑身都颤抖起来。
她母亲还在哭,哭得郭以珍愈发心烦气躁。
她终于忍不住心疼怒火,努力挣脱了林氏的手,跑到红玉面前厉声呵斥她:“你们还有没有点王法?我父亲已经被你们逼死了,你们还想怎么样?真以为我们不敢和你们斗吗?这是天子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