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满仓从未住过这么好的房间,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待会高大夫就会来见他。
可是,死了也会感觉到疼吗?
许满仓想要动一动手指都没有力气,只勉强转动一下脑袋,也无法从床上起来。
不知道躺了多久,许满仓听到推门声,接着,有人进了房间。
他希翼的看着那道薄薄的帘子,当帘子掀开,却并不是高大夫。
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女子,淡绿色的长裙,捧着金色的铜盆,长相清秀。
女子见许满仓醒来,露出一丝温婉笑容:“你醒了。”
说着话,人就走到了近前,将水盆搁在一旁的凳子上,伸出纤纤玉手探上许满仓的额头。
“还是有些热呢,不过冯大夫说了,你若能醒来,就无大碍了。”
许满仓听得有些糊涂,什么冯大夫?
他动了动唇,喉咙却发不出声音。
“你先别急着说话,我去给你倒些水来,润润喉。”
说罢,这女子又转身快步离去了,动作爽利。
不多时,当女子捧着水杯再次进来时,她身后还跟了一个留着羊须胡子的老者。
老者头发胡子都白了,面色却十分的红润。
也是二话不说,捻起许满仓的手腕把脉。
那女子便一直捧着水杯站在一旁,直到把完脉,才拿了勺子,喂了许满仓几口水。
没有喝到水时,许满仓也不觉得如何渴。
可一口水入喉,只觉得仿佛喝到了琼浆玉液,感觉这水里都透着甜味。
许满仓还没有喝够,那女子却不喂了,在一旁跟老者交谈起来。
“冯大夫,他怎样?”
原来这就是冯大夫,许满仓看着对方。
冯大夫很讲究的先用布巾擦了擦手,然后才摸了摸胡子。
“好好将养着就无碍了,回头我换一副药,按时给他喝便是,过三日我再来。”
女子露出欣喜笑容:“冯大夫果然是妙手神医,有您出手,便是死了也拉的回来。”
冯大夫看了眼许满仓,轻轻哼了一声:“也算他命大。”
这一番对话听得许满仓糊里糊涂,二人却不给他解惑,也不告诉他自己身在何处。
交谈后便双双离去,许满仓想要喊一声,却无力发出声音。
就这般昏昏沉沉的躺着,好似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又有人回来。
还是那绿衣女子,端了一个精致如白玉般的碗:“将药喝了吧,喝了才好的快。”
女子先是将药碗搁在一旁,然后坐到床头,扶起许满仓的头搁在腿上。
许满仓只觉得女子身上淡淡的香气直往鼻尖上钻。
头下软软的触感,让许满仓感觉浑身发烫。
女子一勺一勺将药喂给许满仓,许满仓都乖乖喝了,只是不敢抬眼皮去看。
女子见他面无表情,疑惑的将一勺药举到自己唇边,轻轻拿唇碰了一下,舌尖一舔,苦得要命。
“你怎的不怕苦?”
许满仓回过神,顿时有些脸色涨红。
绿衣女子轻声一笑,并未多说什么让他难堪,只是喂完药后,又服侍他躺好。
然后拿了布巾仔细给他擦了擦嘴角。
“这..是哪?”
许满仓终于能发出些声音,绿衣女子也不意外他会询问。
只是端起空了药碗朝他笑了笑:“这里是天外天,你安心住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