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清秋仍有所顾虑:“若萧景姒另有筹谋——”
周王堵了她瞻前顾后的话头:“即便她另有筹谋,她也不会助本王,就算不是老五,也还有他人,只要她萧景姒一天掌权,本王便要对她俯首称臣一日。”周王眼角微微一敛,冷光乍现,“不能为友,就只能为敌。”
如今,圣上将逝,沈锦衍一案之后,周王府与右相府早便摆明了态度策反国师,这箭已开弓,哪有回头的路。
钟清秋自知他意已决,便不作游说,问道:“那殿下作何打算?”
凤殷荀冷冷一扬嘴角:“先下手为强。”
是夜,辰星斑驳,杳无月色,几缕轻风拂过奉天殿外的掌灯,暗影晃晃,投下几许微光。
凤玉卿端了本书,懒懒地半靠在议事厅的木椅上,装模作样地翻了两页:“如你所料。”百无聊赖,放下书,“折冲将军调兵凉都了。”
萧景姒这才将眼睛从案台上的奏章上移开,他进来好一会儿了,才得她一个眼神:“多少人?”
“十万。”
萧景姒若有所思地喃道:“十万”淡淡一笑,“看来,周王的目标不只我一人。”
这般声势浩荡,怕是要釜底抽薪,问鼎龙椅的同时,铲除异己什么的,自然是个极好的算盘。
凤玉卿哼哼,似真似假的口吻:“托你福,将我一起拉下了水。”他近日与她频频扯上朝政,自然,也是凤殷荀眼中的‘异己’。
萧景姒搁下笔,不甚在意地附和一言:“你且放心,那十万人马定碰不到晋王爷你半厘衣角。”
明明是这般狂妄的话,她倒说得磊落又随意,好似理所当然。
凤玉卿挑挑眉,双手撑着案台:“你如此有把握?”
她抬眸:“我从不吃亏。”
这倒是,哪一次不是将别人弄得血本无归。
凤玉卿笑:“与虎谋皮,是我亏了。”如今与她同谋,怕是日后少不得要被骂昏庸无道了。
“景姒,那个位置,你想让何人来坐?”他突然问得十分认真。
天家十几位王爷,还安在的也不过那么数位,有魄力与胆识角逐帝位的更只有寥寥几人,皇帝驾崩不过是这几日的事,那个位置总要有人来坐,不是周王,不是敏王,凤玉卿有自知之明,也不是
萧景姒打断了他的臆测:“不是凤家的人。”
“”
凤玉卿着实愣了一愣,许久,一声惊叹:“原来,本王输在了姓氏。”原来,她是要颠覆凤家的江山。
他的话,刚落,一声咆哮声便砸过来了:“凤玉卿!”
整个大凉,敢这么直呼其名的,寥寥无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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