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马海波的招呼,我们一路畅通无阻,小李在前面领着,而我则跟杂毛小道在后面交流。他简短地介绍了一下他那边的情况,说那主顾是个刑满释放的劳改人员,就住在离县城不远的大垌乡,状况和老江他堂叔差不多,也是中了邪。
杂毛小道三言两语便套出由来,感觉有些邪门,便给那人一符,安定心神,然后追至此处。
小李领着我们来到一个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个沉稳的中年人,是这儿的领导。
小李给我们做了介绍,知道这位领导姓周。马海波之前跟周领导通过电话,他很热情地欢迎了我们,没说一会儿,便跟我们诉苦,说自从六月出事之后,早就想找人看看了:出事的那个监房,总是感觉阴气森森的,好些个犯人整宿整宿地做噩梦,哭闹得不行,而且值班的狱警也时有反映,说总能够听到奇怪的动静。
更加让人怀疑的是,有两个转监的狱霸在前一段时间内莫名猝死了。
如此这般,我们便是一拍即和,当下也说好,由着周领导带着我们前往监房。
作为一个向来遵纪守法的公民,我这辈子也没有进监狱这种专政机构的机会,跟电影小说里描述的不一样,除了门窗皆是铁的、防卫森严外,竟然和我读书时候的那宿舍,有些类似。通道里有一股陈腐的气味,灯光虽然明亮,但是却给人予阴森之感,不知道本就如此,还是因为监狱的原因。
过了几道铁门,穿着制服的狱警敲了敲右边最里间的门,叫嚷了几声,接着带着我们推门进去。
走进去,先看到的是一排蹲在墙脚的人头,全部都青愣瓦亮,狱警跟为首的那个大胖子训了几声话,然后回过头来,问我们要怎么搞?杂毛小道问能不能把这些人先请出去,我们好仔细查询?狱警回头看领导,而姓周的那领导则点头,说好。于是像赶羊一般,那一群穿着囚服的犯人在呵斥声中,挨个儿走出去。
我看着这些人,全部都朝着看守露出讨好的笑容,如同幼儿园的小朋友——他们在外面或许是穷凶极恶的恶人,或许是油奸手滑的偷儿,或许仅仅是热血冲动的普通人,但是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却都失去了自由,有的甚至抛开了尊严,只为了上一点点好的待遇。
这个地方,人性扭曲得厉害,历来都是不祥之地,能不进来,最好还是不要进来。
待人走空,杂毛小道将灯关上,点燃一根红色的蜡烛,然后蹲下来,借着这跳跃的烛火瞧手中的罗盘。那罗盘轻微抖动,指针不住地旋转着,杂毛小道口中不住地念着“开经玄蕴咒”,而我则四处打量着这监房:大通铺,很普通的样子,在最角落里有一个蹲坑厕所,散发出一股尿骚味;
当杂毛小道将灯关掉的时候,我左边的眉头不由得一阵跳动,总感觉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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