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流民大营东边十多里外的另一条山路上,石头山后面藏满了人和马。
上天猴刘九思之所以躲在这里,不光是因为这里是下风口,还因为这里可以避风。
“今日比昨日又冷了一分,”老谷子双手缩在破破烂烂的衣袖里,哆哆嗦嗦的看着天色,“可还是不落雨雪,当家的,这是个好兆头,没有雨雪路就不烂,咱们动手扯呼的时候肯定爽利。”
“屁个好兆头,”三十出头的刘九思,听到老谷子“不落雨雪”的话,显得就有些烦躁,“这是明年又要旱!贼日天的,到底是不让人活了!”
老谷子急忙一把捂住当家的嘴,唬得脸色都有点发白。
“当家的小声,天爷也是俺们这种人能骂的?”
刘九思一把推开老谷子:“怕个逑,自从劳资造反开始,就一直和这个天爷对着干!你看爷爷现在少了一根毛没有?”
“八刀!毛肯定也掉了不老少。”
老谷子认真的比出了一个数字,这让刘九思有些没脸。
“怕个屁,爷爷叫刘九思,这才被花了八刀,还没满数!”
刘九思不耐烦和老谷子待一块了,于是站起身来。
“nd,大家伙都嫌热,就你一人怕冷,”刘九思把自己黑乎乎的羊毛坎肩扔在了老谷子的身上,“给我拿着,夜里再找你要。”
见刘九思一边骂着一边往另一头去了,老谷子憨笑着立即把羊毛坎肩给自己穿上,身上顿时暖和了一些。
老谷子就知道跟当家的废话几句,当家的就会把他的坎肩给自己。
“当家的!”
一匹快马从山道上跑了过来,马上的汉子一边跑马一边挥手大喊。
听到呼喊的刘九思转过头,先看了一眼那匹马身后扬起的烟尘高度。
还行,曹家哥几个没有偷懒,道上都洒了水。
“当家的!”
快马从刘九思身边跑过,马上的人直接跳了下来,稳稳的站在刘九思的跟前。
“先喝点!”
这汉子接过刘九思递过的羊皮水囊咕冬就是一口,火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了胃里。
“当家的,你这酒不行啊!待干完这一票,俺给你寻个好酒铺。”
探子是条大汉,他一边一吐槽一边把酒囊自顾自的把怀里藏,刘九思急忙一脚踢翻这厮,把酒囊给抢了回来。
大汉坐在地上,也懒得起身,任由周边的伙伴们嘲笑。
“当家的,俺可是带着消息回来的!难道还不值一囊酒?”
“加上你也不值!”刘九思把酒囊小心的收起来,骂骂咧咧的,“爱说不说,不说滚蛋去继续探着去!”
探子看了一眼刘九思的胸口,有些惋惜。
“肥羊们居然懂事了,今儿一早让粮车在前面走,而后面的百姓都还没有拔营的意思。当家的,你怎么说?”
“真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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