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伙计在外面大声的说话,以及客栈掌柜所说的话语,其实已经点名了吴帆徽的身份,身处朱雀大街的四海楼,之所以得到读书人的注意,无非就是这里住过小三元,虽然比不上谢元楼和亚元楼,但比较寻常的客栈,还是要强很多的,更何况诸多的读书人知道,陕西行省以前没有听说过出现小三元。
“不敢,在下吴帆徽,表字谦珏,只是运气好罢了,让兄台取笑了。”
吴帆徽的话语刚刚说完,大堂的几个生员全部都过来了,就连门外的一些生员也过来了。
“兄台果然是陕西的小三元,在下陈明惠,表字文辂,见过谦珏兄。”
在吴帆徽的印象里面,明末陕西著名的人物,几乎全部都是农民起义军的首领,通过科举考试进入朝廷留名的官员,几乎没有听说过,翻遍明末那些著名的人物,不管是哪个方面的,好像都与陕西没有什么关系,相对来说,山西倒是出了几个有名的人物。
眼前的这个陈明惠,气质还是不错,表现也是彬彬有礼,让吴帆徽的感觉还是很好,否则他也不会自报家门。
“得罪文辂兄和诸位兄弟了,在下刚刚抵达西安府城,很多东西需要收拾,就此别过。”
“谦珏兄客气了。”
进入房间,吴帆徽暗自摇头,读书人在一起说话,就是咬文嚼字,文绉绉的,一点都不随便,特别是乡试、会试和殿试的考生,聚在一起的时候,更是言必之乎者也,好像不这样说,就不能够显露出来水平,相反那些两榜进士,说话就通俗很多,进入官场说话更是简洁明了,要知道你到某个地方去担任知县,与老百姓之乎者也,人家能够听懂吗,和上司就更不用说了,禀报事宜需要条理清楚、重点突出,你和上司之乎者也几句,换来的可能是训斥。
吴帆徽本以为来到西安府城之后,能够清静一些的,但这种想法在抵达延安府城已经出现改变,区区的延安府城,都出现了三元楼,更不用说西安府城了,四海楼一定是热闹的,参加乡试的考生怎么可能错过这样的地方。
接下来肯定就是生员或者考生之间的聚会了。
吴帆徽甚至可以肯定,住在四海楼的考生,绝大部分都是廪膳生员,要知道这读书人之间结交是有对等条件的,院试的附生一般不大可能与廪膳生员直接交往,就更不用说与小三元交往了,那是自找无趣,人家要是瞧不起你,也只能够自己忍着。
所以那个陈明惠,一定是廪膳生员。
不过陈明惠应该不是去年院试的廪膳生员,因为廪膳生员的名字,他隐隐有印象,没有陈明惠这个名字。
一番洗漱之后,吴帆徽打算歇息一下,一千多里地的跋涉,还是很辛苦的,来到西安府城,至少需要三天以上的调整时间,现在不过是七月底,前往布政使司衙门报备完全来得及,再说乡试的报备简单很多,府州县衙门都做足了准备,考生携带的所谓介绍信,上面说的很是详细,除开考生本人,其他人是拿不到的,再说进入到贡院考试,检查更是空前的严格,不仅有人专门核实身份,还有人专门搜身,代考的可能性几乎就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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