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什么事?何人擅闯慈宁宫!”
陈矩上前一步,将两宫皇太后和王皇后护在身后,高声喝道。
“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方才有贼人闯进慈宁宫偏殿,手持棍棒想要刺杀寿王殿下,虽被杨公子所制服,但殿下他却……殿下他却生死不知!”
王安冲上前去,跪倒在地,口气急促的说道。
而在他的身后,云娘仿佛浑身失去了力气一般,哭泣起来。
王皇后听完之后更是发觉一阵头晕,若非是身旁的侍女搀扶,便险些昏倒。
“什么?何人如此大胆?”
李太后霍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浑身怒气勃发,颤抖着喊道。
与此同时,陈矩早已经跑下来,从杨元春怀中接过朱常洛,两指相并按在朱常洛的颈脉上,旋即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太后娘娘,寿王殿下脉搏尚在!”
“快,快去传御医过来,陈矩,你且将寿王带去后殿,没有哀家的令谕,任何人不准出入!”
李太后身子猛地一晃,双手撑在台子上,冷静的说道。
“另外,立刻去毓德宫将皇帝请来,皇城立刻戒严,所有人等一律不准出入,绝不能让贼人逃脱!”
“臣领命!”
陈矩一招手,立刻有两个身强力壮的内侍上前小心翼翼的将朱常洛接了过去,带去了后殿,而陈矩则是招了招手,即刻便有一队侍卫将慈宁宫守住,他本人则是急匆匆的向乾清宫赶去。
毓德宫因为离后宫近的很,所以朱翊钧便索性将它当做日常处理政务的地方,今日虽是冬至大祀,但是却也不能荒废政务,故而朱翊钧从奉天殿下朝之后,便径直回到了乾清宫当中。
今日他可算是窝了一肚子火,就因为一个朱常洛,他原本的计划全部都打乱了。
此刻批复着奏疏,却又瞧见一堆请立太子的奏疏,更是怒气升腾,索性吩咐下去谁都不见,自己一个人躲在毓德宫中生闷气。
不过没过一会,就察觉到门口传来一阵吵闹的声音,让他越发的心烦意乱,随便指着一个宫人道。
“你出去瞧瞧,外边再闹些什么,一点都不得安生!”
只是还不待那宫娥答话,陈矩便已经带着几个小内侍走了进来,而在他的身后,是气喘吁吁急匆匆跟过来的张诚。
“陈矩,皇爷吩咐谁也不见,你可知这强闯毓德宫是什么罪名?”
“哼,张诚你少来这套,咱家是奉了两宫皇太后的口谕来的,若是耽误了正事,怕是赔了你的性命都不够!”
张诚和陈矩本就互相看不顺眼,此刻一个要进,另一个非要拦着,自然是吵得不可开交。
不过陈矩仗着身强力壮,也不与张诚废话,直接便闯了进来,这才有了如今这副场景,不过这番打闹,却是让朱翊钧越发的生气。
“够了,你们俩一个司礼监掌印太监,一个秉笔太监提督东厂,在此打打闹闹成何体统,要是不想干了就统统给朕滚去凤阳守陵!”
张诚却是直接扑上来哭诉道。
“陛下,您要为臣做主啊!臣奉陛下之命在外不许别人进来,可这陈矩带着大队人马便到了毓德宫外,而且还说什么奉了太后娘娘之命,太后娘娘分明在接见进宫朝贺的命妇,怎么会让他带着这么多侍卫到毓德宫来,臣拦着他不让进来,他便强闯了进来,陛下明鉴啊!”
“陈矩,这是怎么回事?”
朱翊钧眯起眼睛,口气却是有些不善。
任哪一个皇帝听说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有人带着大队人马来到自己的寝殿,怕是都不会高兴。
“陛下容禀,臣奉太后娘娘口谕,请陛下即刻前往慈宁宫觐见!方才寿王殿下在慈宁宫当中遇袭,如今昏迷不醒,太后娘娘已经下旨,命皇城内外即刻戒严,如今慈宁宫中还有诸多命妇,早已经乱成一团,臣斗胆,请陛下立刻虽臣赶去慈宁宫主持大局!”
陈矩撩起衣袍,跪在地上,沉声说道。
不过他刚才说完,朱翊钧便立刻站了起来,眉宇间闪过一阵暴怒。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在宫禁之内行凶!张诚,立刻摆驾慈宁宫,还有,即刻将骆思恭叫去慈宁宫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