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有一事,需要费都督和李将军相助!”
朱常洛的脸色寻常,就连口气也是淡然无比,但是诡异的是,费甲金却意外的觉得他有些不寻常,至少和方才离开的时候,大不一样。
“殿下请讲!”
费甲金的脸色凝重,小心的开口道。
…………
片刻之后,朱常洛离开崇信伯府,留下脸色复杂的费甲金和李如松二人,凝视着对方离去的身影,一阵愣神。
“费兄,以你所见,殿下所言有几分为真?皇上真的有如此心意?”
片刻之后,李如松才开口问道,口气带着几分忧虑。
“是真是假,如松心里不清楚吗?此次朝鲜之役,如此高官厚禄,本就不同寻常,难保有人不会蠢蠢欲动,何况此事非牵涉你我二人,涉及整个军府的利益,即便是有一丝可能,也不可不防,也罢,我们便随着这位殿下闹上一场,又能如何?”
费甲金沉吟片刻,突然有几分豪气干云的说道,眼中闪动一丝精芒,转身回了府中。
…………
“王安,去顺天府!”
出了崇信伯府的大门,朱常洛却并没有直接回府,反倒是继续对王安吩咐道。
“敲!”
顺天府的门前,一个朱红色的大鼓架在衙前,显得威严肃穆,传说太祖皇帝立国之时,有感于百姓官吏尸位餐素,下民有冤难鸣,故而特设了鸣冤鼓,只要瞧响此鼓,父母官必须即刻开堂审理案件,若有迟疑,以渎职罪判!
当然,后来律法渐渐完善,这鸣冤鼓变成非杀人,强、奸等重案不可启用,并且一经审理清楚为诬告,原告以所告之罪自坐!
而此刻,朱常洛的手中拿着一份像模像样的诉状,对着王长锡沉声说道。
“王爷表弟,你真要告状吗?这顺天府敢管郑家的事儿吗?”
王长锡手中拿着鼓槌,却是有些迟疑,他可是知道郑家的势力有多大,别说没做什么,就是做了什么,也不是一个小小的顺天府尹能够管的了的。
“敲!”
朱常洛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重复道。
王长锡咬咬牙,一下一下的击响了沉重的大鼓,鼓声沉闷,却是瞬间便传遍了府衙内外。
顺天府府尹名唤沈应文,隆庆二年进士出身,历任广西参政,广东右布政使,江西左布政使,可谓是从基层一步步做起来的,对于击鼓鸣冤这样的事情见得不少,可是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接到这么一桩案子。
“这……殿下,此事并非下臣可以管辖的范围,恕臣难以接状子!”
大堂之上,朱常洛傲然而立,脸色清冷。
而相对的是,他对面的沈应文则是一脸的欲哭无泪,且不说这份状子上写的事情根本难以核实,就算是核实了他也管不了啊,郑文山这个恶少在京城称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要是能收拾了郑文山,又何必等到今天!
可是面前的主显然也不是好惹的啊!
沈应文心中叫苦,却是硬着头皮说道。
“那好,本王就不多叨扰了!”
朱常洛拱了拱手,却是干脆利索的说道。
直到后者的身影消失在顺天府衙,沈应文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这位主儿究竟是来干嘛的……
片刻之后,大理寺和刑部也重复了同样的情景,朱常洛仿佛一个不知疲倦的铁人,奔波于各个衙门当中,到最后却一无所获……
到最后,他离开刑部的时候,就连王长锡也忍不住开口劝慰道。
“表弟,算了吧!大不了明天我带着人,去将郑文山那个小子暴打一顿,给你出气!”
不过朱常洛却仍旧一副心灰意冷的样子,只是无人看到,少年的眼中,一丝冷冷的光芒闪过,寒意慑人。
与此同时,朱常洛的所作所为,也风一样的传遍了整个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