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官职,老臣准备了些名单,供殿下选择,他们的履历稍后会送到殿下府上……”
“那不知到底是哪些人呢?元辅不妨说出几个来,让本王先听一听!”
朱常洛却是丝毫都不愿意拖延,直接的问道。
王锡爵叹了口气,情知糊弄不下去了,只得道。
“黄汝良,吴道南,全天叙,杨道宝……”
王锡爵说了一连串的名字,不过随着他的声音,朱常洛的脸色也越来越冷,直到最后,王锡爵说完,朱常洛的脸色已经彻底沉了下来,道。
“元辅觉得,本王是忘恩负义之辈吗?”
“这……殿下,这份名单只是初定,殿下若是不满,可以继续商议……”
王锡爵亦是老脸一红,讷讷的道。
“哼,不必商议了,请元辅回去转告某些人,詹事府所有官职,本王都会亲自拟定名单,报呈父皇!让他们趁早打消这些小心思吧!”
朱常洛却是丝毫都不给王锡爵面子,冷冷的说道。
其实也不怪朱常洛生气,这一次,有些人的确做得太过分了!
照例,詹事府詹事和少詹事需要有朝中德高望重的大臣来担任,沈鲤作为资历极老的内阁大臣,他来兼任詹事府詹事毫无问题,本是该当的。
朱庚虽然资历稍浅,但是也是内阁大臣,兼任少詹事也是应该的。
问题就在于另一个少詹事的人选。
原本按照规矩,这个少詹事也应该由内阁中人出任,但是不巧的是,如今的内阁当中,只剩下三个人,首辅王锡爵,文华殿大学士沈鲤,文渊阁大学士朱庚。
王锡爵自是不可能担任詹事府的官职,他本身就有着太子太傅的加衔,去做这个詹事府詹事自降身份。
如此一来,这少詹事的职位,就空了一个出来。
而王锡爵提出的那个唐文献,朱常洛知道,万历十四年的状元,授编修,累迁国子监祭酒,如今是翰林院学士,协管詹事府事,实际上就是主掌翰林院的正印官,原本詹事府也是由唐文献兼管,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詹事府的地位不同于往昔,这个兼管的人自然是要挪挪位置。
不过说到底,唐文献原本就协管詹事府事,如今占一个少詹事的职位,朱常洛也勉强能够接受。
但是剩下的这些,就让朱常洛完全无法接受了!
黄汝良,吴道南,全天叙,杨道宝……
这些人全都是翰林院的讲读学士,或是资深翰林,这些人,简直是将他这詹事府,当成他们翰林院的大本营了不成?
要知道,在南直隶,朱常洛可还有一帮亲王府的老臣,可这帮人,如今将詹事府的官职瓜分的一干二净,简直是将他当成了泥塑木雕!
“殿下息怒,翰林院与詹事府,本就密不可分,唐大人此举或有不妥,但此事尚在商议之中,殿下不必动怒!”
王锡爵叹了口气,劝慰道。
说句实话,这一次唐文献做的是真的有些过分,如今詹事府是由他兼管,这份名单自然也是由他来拟定的,不过当王锡爵看到这份名单的时候,就知道这个唐文献估计是脑子进水了。
朱常洛是何等样人,唐文献这等将詹事府纳入囊中的举动,实在是太过愚蠢。
“元辅放心,本王心中有分寸!”
朱常洛却是并不领情,冷冷的道。
王锡爵叹了口气,起身告辞,要传的话他已经传到了,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做,就是唐文献的事情了,若是他执意如此,也只能由他碰这个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