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步移动,缓缓靠近那株巨木,越是接近,越是发觉那魔性已然宛如实质,甚至由虚化实,已然能干涉此方世界规则运转。
那巨树广大无边,所蕴魔性亦是广大无边,近乎凝成实质,宛如胶质一般,令得戚泽每走一步,如入沼泽。
戚泽也是知难而退之人,那魔性摆明了至少是天魔主级别的天魔才能发出,以他这点微末道行,若要死撑到底,岂非自家找死?就算有天机子罩着,也不是这般作死之法。
戚泽只走了几步,便即住定,但那魔性却不肯放过他,早有无上魔意循着他元神波动,要侵入他身心之中。
法身端坐佛火金焰之上,蓦地嗔目怒喝:「咄!」便有道道佛光席卷而出,将魔性烧熔一空。
此举无异于激怒了那巨树之中的天魔主,立有无量魔性从中喷涌而出,戚泽心头一凛,若他是阿罗汉级数,有古灯檠在手,分分钟可将那巨树魔性尽数炼化,但他只是个区区证就六识的少年,绝奈何不得魔性染化。
便在此时,忽听风雷迸发之声,就见那巨树中段之上现出一圈银色雷霆,略一酝酿,已有无数电光飞跃而出,如灵蛇跃动,轰在那巨树之上。
那巨树体外现出团团魔气,抗拒银色雷霆轰击,双方法力境界相若,彼此都奈何不得,只是相互胶着僵持罢了。
戚泽趁机后退回来,重回蜃王身旁,有这位长生级数的妖王镇压,才觉得好了些。
那妖王看他一眼,道:「你若再进去三步,便会被魔染成天魔眷属,生死操于人手!」话语十分平淡,但不知怎的,戚泽却从中听出了丝丝遗憾之意,似乎蜃王对戚泽未被魔染十分难受。
戚泽脱口道:「蜃王是想等我被魔染之后,将这盏佛灯据为己有?」
蜃王又恋恋不舍看了一眼古灯檠,居然郑重其事点头道
「不错!」
戚泽当真是气极反笑,指着那银色雷霆问道:「不知那雷霆是何物?」
蜃王面色更加古怪,望着戚泽说道:「你真是天机子的弟子?莫不是被他骗来,特意让你送死?」
戚泽气道:「我真是天机子的徒弟!你瞧!」将寒螭剑祭起,剑光森寒,犹如一团满月,散发点点寒意。
蜃王见了那寒螭剑,这才点头道:「寒螭?倒是听说天机子斩杀了一条幼年螭龙,取其龙骨用来炼剑,原来传给了你!不过你要小心,那寒螭之母还在,迟早要来报仇!」
戚泽当真是有些无语,好容易拿出信物,令得这头蜃王相信他是天机子的徒弟,却又引出这一段螭龙之母寻仇的桥段,忍不住问道:「那螭龙之母如今何在?」
蜃王奇道:「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是那条螭龙!」
戚泽叹息一声,真想举白旗投降,只好将话题绕了回来,问道:「那银色雷霆似乎是禁制阵法所化,难道是家师布置在此的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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