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快就把自己暴露了?不再忍忍看?”月似乎早有预见,毫不惊讶道。
“这垃圾如此轻易被套出话来,再忍岂不是让你看笑话了。”
“喂……申哥,你疯了?”“他把邵督主杀了是吗?我没看错吧!”
两位力统毛骨悚然地看着砍杀邵兴祥后如同换了一个人般冷傲屹立在尸首旁的申安翔,不可思议道。
“我被你看过的笑话更不少,礼尚往来罢了。”月言语变得阴寒,微微透着杀意,“对吧,薄祜。”
“我没有看笑话的意思,藏身在教主旁,每分每秒我都觉得行走在薄冰之上,半点不敢疏忽。提心吊胆的日子一点都不好过,我比教主还过得更难受百倍。”申安翔淡然回话,和往常愣头青一般的气质决然不同,散发着一股沉稳从容的自信。
听申安翔淡定回话,众人都是一愣再愣。
力统们是搞不明白为何申安翔像换了个人一般,而且似乎给魔教教主吃了不少亏。青衣教护法们则是吃惊这人深藏不露,之前弱鸡的表现半点不像装出来,甚至险些被“末”杀掉也没露出马脚,现在居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解开封穴在他们眼皮底下杀掉邵兴祥!城府之深,细思极恐!
月倒是淡定,若非有如此能耐,薄祜怎会让他们接连吃亏,还被耍得团团转?此人,早被他列入比绝世高手还恐怖之列。
之前他想过拱卫司会有薄祜的人,只是没想到薄祜直接身在拱卫司之中,而且竟然会是申安翔。若非证据确凿,他也不敢相信这好义逞勇的傻愣子会是薄祜。但只要看到证据了,月就不会再被他的表象迷惑。
“你应该只是最近才怀疑到我头上。那日邵兴祥召我相见,任你们行其实没有捕捉到我的行踪,应该是察觉到有人防范早早退去以免打草惊蛇。所以才有你今日在这里套邵兴祥的情报,想将我们一网打尽。”
申安翔安静说话的样子透出的冷静和理智,让月都感觉到手脚发凉,恐怕常规套路难以在他身上套出话来。
“没错,不愧是薄祜,看得通透。”月说道。
“不知阁下什么时候把我的身份挖出来?我自认小心谨慎,不留破绽。”申安翔像和老朋友叙旧一般,双手背手凝视月的双眼。
“我师父观察了数十晚,最后将目标首先定在了总是这痕迹消失的前一晚执勤的打更和巡逻身上。其中便有你的份,你可是拱卫司专门负责协助应天府维护南京城治安的小组成员。”
“你把自己的没有城府心思简单、热血正义的愣头青角色塑造得非常成功,正常情况下,范围性的怀疑很容易首先把你排除在怀疑之外。不过,那是在你没有参加武林比武大会的条件之下……你在武林大会上杀了赤兔,是你最大的败笔。我首先确定有出现在比武大会之中的你为第一嫌疑者,让人着重开始调查你的来历。这一查立刻就有了不小的收获!”
“我杀了赤兔?为何不是邵兴祥杀的赤兔?天山折梅手这烂大街的功夫,以邵兴祥的水平施展出来,赤兔一样来不及反应就一击毙命。”申安翔狞笑道。
“赤兔正面遭袭,死状松懈,定是能让她不设防之人下的死手。邵兴祥对于初出茅庐的赤兔来说相当陌生,不可能毫无防备。如果嫌疑有你份,那一切都解释得清楚了。前一日你便与大家结识,还与大家同行,赤兔见你当然不会提防。那日你杀人之后还淡定无比地装疯扮傻侦案,演的一手好戏,我完全被蒙在鼓中!你为何杀她?!”月谈及那无辜死去的活泼少女,心情有所波动。
申安翔不回应,当做默认了,却也闭口不谈为何要夺赤兔性命。
他承认在比武大会中杀掉赤兔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毕竟月就在现场。但杀掉赤兔一事,他并不后悔。
“对你细查之下我才发现,你用天山折梅手的方式杀人,也是一种隐藏自己的伎俩。”月长舒一口气让心情回归平静,才继续说道,“这倒是要多亏拱卫司的藏书阁资料齐全,才让我查到这些资料。你的师父《一十八路快刀》吕侠士失踪多年,最后踪迹是在柱州下榻,与友人相聚后失了踪迹。柱州,就在天山脚下;那时,正巧天山上发生一件不幸事。”
旦听到这里微微动容,月居然敢闯朝廷三司公门的藏书阁查阅资料,这个魔教教主实在嚣张,完全没把朝廷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