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完全看不出来历。你说他们强吧,但朕完全感受不到像金刚宗那几位内力满溢;你说他们弱吧,能和金刚宗四大宗主打得有声有色能是普通人?特别是那位以一敌二的衣袖蒙面人,打得那个叫离谱……我靠,这都什么玩意!”
皇上话音未落,扫地僧蹬地而起,腾空一记凌空扫腿。朴实无华的扫腿不带内力澎湃,但在众人眼中好似放慢了速度。以腿送力,以腰为轴,全身力量汇聚一线,带动腿出,腿劲而不颠,力达而不余。空气被力量冲击能一帧一帧地看到堆叠成浪,最后铺散而去,冲出层层白影……
这一招不过是各大门派,甚至随便一个练家子都能掌握的基本拳脚功夫招式,基础到不能再基础。但从他身上施展出来,却说不出的惊艳……好似他就是武籍中的那个图解,动作精准得连拿尺测量都是一种多余……
一些带着徒弟来的武林中人,反应过来已急急忙忙叫弟子脑子记下这个画面,这压根就是教科书级别的展示啊!虽然只是一招简单扫腿,但各大家的武功招式哪个不是从简单中升华而来?基本功就是房子的地基,决定着学武的上限!能做到这一步,你这辈的凌空扫腿就算是完满大成了!
站在这一腿前的两位金刚宗大宗主比台下所有人感受得更真切,这一腿是对方因地制宜的一击,而且毫无破绽!
即便没有带着通天内力,他们面对扫腿也找不到破解的办法,不约而同齐齐后退了一步闪避。朴素一腿直接扫退两大绝顶高手,这一下让武林中人无比哗然!
“精妙绝伦……这得多少年的沉淀和积累,才能做到这般拙之极致达武之巅峰?!我自愧不如!”陈公公骇然道,连连摇头,“他们的来历我都没头绪,但看衣袖蒙面男子刚才报的招式名,我猜他们大概是魔教的人吧?”
陈公公说完,狐疑地看向任你们行……如果不是十分好奇他们的来历,他是打死都不会这么直视此妖物。再说,你他喵西瓜已经不吃了,蒙巾重新蒙上去行不?老子是真不想看到你这红白相间胡子脸。
皇上也看过来,等待任你们行解惑。
任你们行的注意力却没多放在衣袖蒙面男身上,大多时候盯着那招式百出但乱七八糟的帽兜男,挠着下巴呢喃道:“等等,这个乱七八糟的家伙有点眼熟,等老子再看细一些……不会是他吧?如果是他,那他们说不定还真是魔教中人,但魔教那些个鬼人独来独往,有哪个能被他请得来相助啊?奇了个怪……”
轰出这么大一条真气,总之高台下的人没一个觉得自己能做到。
此时高台上两边打得火热,刀神沧遥则慢悠悠地终于来到高台那处凹陷。
嵌在高台下的老僧怒吼一声运功从木架中挣脱,浑厚的真气将四周木架又震碎不少,高台又崩塌了一部分。
沧遥见状心底不得不给对方一点称赞。因为他出手奸诈,有心算无心突然暴起,对方能接下这一刀很不简单。
不过接下归接下,如今那老僧双手衣袖尽碎,露出的手臂虽然在运功备招,但隐隐的颤抖已在告知沧遥对方双手已受创。
金刚宗的人难辨他身份,外头不然。来的武林中人有着他还在江湖上混的时代的人,也有听过他名号的人,在这里出手不能再随意。
但打一个双手受伤的金刚宗老僧,沧遥也无需拿出真本领了。
他不动则已,一动……一动还是步伐阑珊慢如蜗牛。
身法不快,手中扫帚却快得只剩残影,暴雨疾风般刺出,好似他手中握着成千上百的扫帚!
欲卷土重来的金刚宗老僧被漫天扫把给镇住了,毕竟他可亲身经历过对方内力的可怕,当下转攻为守。
当第一击接触到后老僧就后悔……这些刺击徒有其型,外强中干,完全不如之前百分之一强悍!他若直捣黄龙,立刻可以击溃漫天刺击!
但后悔已来不及,单发刺击不强,但积少成多水滴石穿。
沧遥根据老僧的举动和姿势调整角度,无论对方防下还是被击中,力量都隐隐带往一处……如同天下千万江河异源,最终百川归海!
最终无数刺击产生质变,轰的一声巨响,老僧被蹦飞了出去,撞碎层层木架嵌在高台底下更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