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傀儡不懂就问。
傀儡是个容易躁郁的人,这些日子需要低调行事所以冥尘要求傀儡和向日龙一块行动,让向日龙好看着他。傀儡作为心腹没有信任上的问题,见计策已成,向日龙也不介意给他简单说说,免得他求而不得又躁郁起来多生枝节。
“这一切倒是要从刹利帝那日用缩骨功伪装皇上声东击西取走传国玉玺说起……对吧,刹利帝高僧?”向日龙忽然朝里屋说话。
“当初觉得多此一举,如今想来却是妙手一笔,贫僧佩服……咳咳咳……”屋内一个消瘦的身影走出,眉宇间带着一丝恶气,但因听闻了好消息而消散不少。
恐怕朝廷和日月神教怎么想都想不到,刹利帝就被冥尘一党藏在皇上眼皮底下,装作一个久病在床的老百姓在这养了快半年的伤。
“今日事居然还能扯到那么远?那日刹利帝高僧不是运气不好,所以躺到现在才能直得起腰来,怎么反倒好像做成了什么大事,桀桀桀……”
向日龙白了傀儡一眼,这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在刹利帝重伤未完全痊愈,不然非得打起来不可。
见刹利帝冷着脸不想再说话,向日龙只好接话道:“你应该了解冥尘的性格……他做事,总留有后路,不管再怎么胜券在握。”
傀儡点了点头,在他眼中冥尘这点十分可怕,所以他才总是心甘情愿听从他的指挥……
“他安排刹利帝假装皇上偷出传国玉玺时,其实有给刹利帝一条略显多余的指令……”向日龙撇了傀儡一眼,见他十分感兴趣这才继续道,“就是让刹利帝拿到传国玉玺时,马上打开在玉玺上面涂了些许特殊的香料……”
“香料?!”傀儡震惊道。
“没错……这种香料普通人闻不到,只有冥尘得到刹利帝给予的辅助膏药抹鼻,才能闻到。”
向日龙说到这里,傀儡有些拨开云雾了。
“这一手,其实是为了防备计划失败所设,无论多么完善的计策,冥尘总是留有后着,这就是后着。一旦传国玉玺窃取失败,皇上一定会转移传国玉玺,到时传国玉玺藏在何处又是一个让人头痛的难题……已不可能再像之前混到太子身边,在皇上近处偷偷调查。”
“但有了这一手,冥尘只要凭味觉,便可确定传国玉玺的位置。”
“你是怕有诈,要求死要见尸?这……他诈这手有何用?”傀儡惊讶道。
“小心驶得万年船,有没有用都要防他一手……不过有一点你错了。”向日龙纠正道,“我非死要见尸。我想要的结果是找不到尸体。”
“这又是什么意思?”傀儡愣住。
“你见过魔教教主杀人灭口还留尸的?”
“若留尸,必有诈!桀桀桀……”傀儡一点就通,不得不感叹向日龙不负薄祜之名。
想得太密了!
……
第二天清早,一片祥和的内宫一如往常宁静,但长宁公主寝宫内并非一如既往。
荼保姆匆匆而入,递给长宁公主一个药瓶:“尊公主命彻夜留意眉千笑的动向……幸亏吕家堡是公主外家,在春风阁中安插内线轻而易举。今早线人送来这个……”
“什么东西?”
长宁公主轻轻闻一口,满是让人作呕的臭味,忍不住激烈咳嗽,不一会竟咳出血来。
荼保姆似乎已经见怪不怪,高声唤外面的人快去煎药公主又吐血了。
“回公主。”荼保姆小声说道,“此乃化尸水……是眉千笑所扔。”
“这……昨日我已出手助换盗帅逃脱,没想到他们还是中了离间之计!这盗帅怕是凶多吉少了。”长宁公主沉下脸来,嘴角一丝鲜红为其雪白的脸蛋更增几分润色。
“公主怎么确定昨天的事情非盗帅所为,故意牺牲一个千辛万苦从影都府收买到的死士也要助盗帅逃离?”荼保姆疑惑道。
“眉千笑要抢驸马,定然不会促成让自己得零分的表现。加上比试中有冥尘的人参与,他们一旦出人不可能空手而回,必然是他们从中作梗。但虚虚实实实难猜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眉千笑冲动了,盗帅已死,可惜,可惜!”
“就算死了个盗帅,也无伤大雅,只要眉千笑没出事便可,公主殿下何必如此心痛。”
“盗帅是眉千笑的助力,他日眉千笑入我营中,这些人都将成为我的力量,我怎能不心痛!”长宁公主目光长远,长叹一口气,“也罢,看他还能有什么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