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来!”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木林里传来。
罗赛无力的抬起头,望向了声音传来的地方,“队长!我。。。”
邓屯地紧握着机枪走向了他,不时警觉的朝着树林上空望去,“你这双手本来就是拿枪的,根本不合适拿手术刀。”
“邓队长!”戈洛尔重重的咳了几声,“我们必须继续!”
“医生!把嘴闭上,别说话了!”邓屯地瞄了一眼瘫坐在树旁的戈洛尔,将地上的枪踢到了罗赛的身前,“把枪拿起来!”
“手术必须继续!”戈洛尔忍着剧痛坚持道,“如果过了解剖的最好时期,神经线很可能会没有血液这个载体而萎缩!”
“我们已经发出定位和信号给边境长城的通讯哨所!”
“那解剖手术更要继续!”
“通讯哨所的回复中,拓荒队已经带着新的医生过来!等新医生过来,我们再继续这个解剖手术。”
疼痛让戈洛尔再一次发出了惨叫声,“邓队长,你听我说,我们根本不知道拓荒队什么时候到,还是让罗赛再试一次!”
戈洛尔的要求让罗赛很为难,他的心里一开始就不愿意,让他来进行解剖手术,而现在医生再一次的强求,更让他有一种抵触的情绪。
无措施保护的解剖手术,风险很大,随时都可能因为伤口感染,或是病菌从身体的伤口处入侵,以及莫名的病毒传播导致死亡。
其中的危险性太高了!罗赛心想,他从地上站起来,拿起了枪,“抱歉,戈洛尔医生,我同意队长的意见!我只是辅修过医学,根本不懂外科类的解剖!”
戈洛尔再一次喊道,“不行!你必须继续!”
“医生!”邓屯地眉头紧锁,“你冷静一点,如果罗赛还是没有成功,那么什么黄金解剖期都没用了!”
“邓队长!你听我一句。。。”
“是你听我一句!”邓屯地指着戈洛尔,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不能把一个优秀的人手放在不熟悉的位置,要不然,我们都会被这群变异生物所猎杀!”
“可是,只要在小心一点。。。我们就能顺着神经线。。。”
罗赛实在不想继续这样的手术了,他愤怒的回应道,“戈洛尔医生,你别骗自己了,这根本就不是小心的事情!只有一个前肢了,只有等到合适的人来!”
“罗赛!你不能就这样放弃,刚刚你做的很好,只是外界的一些声音影响了你!”戈洛尔猛地停了下来,张大嘴痛苦的喊叫,他将头埋进了双臂之中,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深入泥土。
“毒!毒。。。”他用手紧紧的按着额头,脸上的青筋蹦出,眼中和脸上布满细小的血丝,不一会,苍白的脸变得蜡黄,浅绿而又浓稠的唾液从他的嘴角缓缓滴落,同时身上出现了深红色的肿块!
罗赛和邓屯地被戈洛尔这幅样子吓到,不自觉的往后退,他们的呼吸声变的异常沉重,心脏也在剧烈的跳动。
腐烂的气息正在他们周围弥漫!
*
军用卡车行驶在废弃的公路上,车后扬起了巨大的尘灰在空中盘旋,远处的山峰就像锯齿一般连绵不断,公路两旁是茂密的杂草,在微风的吹动下形成连续的波浪,向着远方涌去,废弃的房子,围栏,工业建筑在这片广袤的平原上飘摇。
“巡逻队应该被围困在静谧之林右侧的林地里!”严慎石看着手掌般大小的方形定位通讯装置,“往前三公里,向左侧拐,避开沼泽地!”
陈寻毅将手放在腰间的手枪上,目光紧紧盯着后方,他感觉脚在不自觉的发抖,难道那群似鳄鸟不会来攻击我们吗?
一个矫捷的黑影在两旁半米高的杂草中间穿梭,陈寻毅看到了黄黑相间的蜜蜂在公路两旁零星的树枝上,足有手掌大小。
毒腹蜂,微毒型蜂类,群居昆虫,食腐性,习性不明,去头和腹部,可食用。
而黑影突然间消失在杂草中,他的眼镜上没有任何显示东西。
“雏!害怕了!”普尔看着他的脚。
陈寻毅瞪了他一眼,将双脚并拢,扣在座位下,他抬起头环视着天空。
“你在担心似鳄鸟?”余正文问道。
“你们不担心?”
“它们有栖息地,不在这边,而且在吃完利刃蛹虫后,会休息一段时间!所以这段时间内,我们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