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哥说了一句教诲,不给男方再问什么,端起茶喝了一口,像征性的给个红包,他该说的都说了,以后李家因周春梅不好可别怨他嫁祸于人,他也是有道理的一方。
周春梅是新娘子,泡在幸福的蜜水里,哪里有功夫想其他,根本没觉得爸爸的话有什么不对。
周嫂更加不会多想,满心满眼都在为有个富豪女婿而骄傲。
当周夏龙开口,刘家贵生恐他说出什么不好的话来,急得直冒汗,好在周夏龙没说什么让刘家下不来台的话,他提着的心才放下。
周夏龙没闹场,刘家人也暗中松了口气。
李家来接亲的人越发的觉得古怪,新郎父亲竟然说姑娘在家并不听父亲教诲,让新郎以后有什么事直接找舅家,究竟是几个意思?
新娘父亲领了茶,红包也给了,又还有看热闹的人围观,李家迎亲的亲友们也不方便多说,李垚心里疑惑重重,也不能问岳父是不是对他或彩礼有什么不满,拜别了岳父母,再向新娘外公家亲长辞别。
刘外公几个怕节外生枝,接了茶喝了,给了红包,让他们赶吉时出发。
李家人扶起新人,出了刘家,登车,回李家。
李家接走新娘,在刘家的客人们也陆续坐车去酒店坐席。
当客人都去车上了,周哥平静的跟岳父母说了一声,也不去酒店吃席,自己先回九稻。
他一走,刘家贵彻底的放下心,带着刘家的亲友们浩浩荡荡的赶至酒店,先坐席。
李家的车队从刘家离开,在十点左右就回到李家,拜了高堂,又经历一些繁琐的礼节,再送进新婚呆一呆,过了几十分钟才去酒店。
男方亲戚到达酒店,很快开席,席中新郎新娘敬酒,当敬酒敬到新娘娘家,一圈下来发现没见新娘父亲,新郎官的父母脸色不虞,当时就问怎么没见亲家公,刘家打哈哈说新郎父亲因为舍不得女儿出嫁,心里难受,没来酒店,以此搪塞了过去。
虽然新娘岳父的态度有些奇怪,婚礼还是很圆满,吃了酒店的席面,两家客人各归男家女家,由各家再分别款待。
李家的客人晚上还按风俗闹了洞房,第二天吃了早饭,才陆续回家。
送走部分长辈们,新婚小夫妻才回女方的娘家——俗称回门。
刘家的客人们还在,等到周春梅回门,吃了晌午,然后才各归各家。
新嫁女回门正常也不住娘家,周春梅李垚在外婆家吃了午饭,也回李家。
回门时仍然只见岳母,李垚心里特别不踏实,返回途中,在路上车少的地方问:“春梅,昨天中午没见爸,今天也没见爸,岳父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没有啊。”泡在幸福幻想里的周春梅,心里一阵阵的心虚,她谈对象结婚都没有亲口跟爸爸和奶奶说,怕爸爸不高兴,当舅舅和妈妈说让她在外婆家出嫁,她才没有反对。
“昨天那么重要的日子,弟弟也没回来。”周家姑娘出嫁,周家同族没有到场,仅只有新娘父母,李家家族人都觉得怪异了。
“天明在读书,离得太远了,坐车麻烦。”周春梅更心虚了,她有给弟弟打电话,原本天明说了一定会回来,后来听说她在外婆家出嫁,便拒绝回家来参加她的婚礼。
“可以坐飞机啊,我早说过我负责弟弟的往返机票钱,而且,昨天也没见奶奶。”别人不在场无所谓,可那么重要的场合周家的老太太竟没出现,怎么说都不合情理。
“我……我奶,大概不满我在外婆家出嫁。”一连三个问题,周春梅被问得手足无措,心里慌,自然会露出马脚。
李垚瞬间抓住了关健之处:“不是说家长辈们对在哪出嫁都没意见吗?既然奶奶不同意在外婆家出嫁,当然要依奶奶老人家的意思,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没跟我商量?”
“是跟我结婚啊,又不跟我家里人结婚,我在哪出嫁不一样?”周春梅顿觉委屈,李家是娶她做媳妇,又不是娶她家,她在哪出嫁有什么关系。
“怎么能一样,是周家的姑娘,跟周家血缘更近,奶奶弟弟姑妈这些人才是的至亲,妈妈是刘家外嫁女,与舅舅家隔着几层,与刘家的孩子是表亲关系。”李垚真想劈开周春梅的脑袋看看里头装着什么,怎么连最基本的亲疏有别都分不清。
周春梅赌气的撇开脸,不说话。
李垚都不知该说什么了,也不跟周春梅理论,周家不满意周春梅在刘家出嫁,所以同宗亲友俱拒绝参加婚礼,事已至此,唯有想办法补救,补救还不能操之过急,只能慢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