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荣已经将手机和充电宝都装进了胸包,将胸包背在背后,双手握着消防斧,神色紧张,战战兢兢地往前一点儿一点儿的挪移。
乐霖也不催促他,就跟在他身后,靠着墙边,隐在阴影里。乐霖没有将震荡刀拿出来,他从武器库里取出了两把手枪,都是余哲给他的军用手枪,九毫米口径,十五发双排双进弹夹。这种枪性能上很稳定,是海岛基地特战队配发的,而且这两把枪乐霖已经用了小半年了,很熟悉,昨天刚装进武器库的枪支弹药他不会仓促的用于实战,有条件就得先试试枪,多熟悉一下多了解一下才能用于战斗。
邢荣人并不笨,虽然很紧张,但一路都小心翼翼地没有发出响动,轻手轻脚地悄悄潜入,到处窥探。
娱乐城名头不小,但实际上并不大,一楼是酒吧,二楼是包房,还有半层地下室,是酒窖和库房。一层虽然有千多个平方,可空间相对比较通透,很快就确定没有人了。到了楼梯口,邢荣没有自作主张,而是看着乐霖,用消防斧指指上面又指指下面。
乐霖明白这是在请示自己该上还是该下,他用手枪枪口向下指了一下。
邢荣立刻向下走去。
楼体上铺着厚厚的地毯,加上两人都蹑手蹑脚的,所以无声无息地到了地下室。
轻轻推开地下室楼梯间的防火门,立刻,一阵呼噜声传了过来。
邢荣很激动,但他分不清自己这是高兴还是气氛或者因为恐惧,很有可能这三种情绪都有,而且可能还有点儿别的什么。
门后就没有地毯了,邢荣的动作加倍地轻柔。
乐霖小声提醒道:“你这样太累,等你过去肯定没劲儿了,直接冲过去,乘着对方未清醒之前来上一斧头,往大腿上砍。”
邢荣迟疑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双手握紧消防斧,大步朝着鼾声来处冲去。
乐霖早就看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了,就是在左手第三间房子里,这里原本是酒窖,但现在成了羿家德和段琪杰的避难所,他们放了两张单人弹簧床垫在地上,此刻睡得正香。
邢荣冲到门口,一脚踹去,但这一脚却没有将门踹开,反倒是邢荣自己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
呼噜声顿时消停了,屋里的羿家德和段琪杰都醒了过来,敏捷系的段琪杰一个鲤鱼打挺跃起来,扑到门后,从猫眼看出来。
魔都并没有断电,地下室的走廊上开着灯的,邢荣立刻暴露出来。
羿家德低声喝问:“是谁?”
邢荣没有回答,他的上牙在不受控制地轻轻撞击下牙,根本说不出话来。
“咦,好像见过的。”段琪杰的记忆力不错,虽然他只见过邢荣一面,而且是在两个月之前,还是很快就被他想了起来。“这是董柏带回来那个浪蹄子的老公,被我们押着去办离婚手续的那个。”
这么一说,羿家德也反应过来是谁了,紧张和担忧的情绪顿时少去大半。
段琪杰在猫眼里左右看看,乐霖藏在走廊入口的阴影里,他在猫眼中是看不到的。
“只有他一个?”羿家德怀疑地问道,“他来这儿干什么?”
段琪杰只看到邢荣一个人,而且他很清楚的看到了邢荣此刻脸上的复杂表情,心头莫明其妙升起想要好好揍他一顿的念头来,而且来得很凶猛很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