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近一个时辰,天已是有些发暗。
然海运仓仓廒区域里,人头攒动,来来去去的依然显得极为忙碌。
勇士营和锦衣卫的百多个军士,在几处空仓间清点查看。
空仓不空,反而数量极多,他们按着张鹤龄的吩咐,一边查看,一边核算着空仓中的米粮数目。
何鼎和张海也是跟着一众军士们来回忙碌,一边查看报数,一边记下。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将账目上所记录的几处空仓查看完毕,何鼎和张海拿着记录的纸张,回到了张鹤龄的身边。
此时,张鹤龄正被库监司的官员们簇拥着,韩正言是此处主官,他作为代表,似乎正小心的和张鹤龄解释着什么,不过,总体看来,人倒也算淡定。
张鹤龄不时的点一下头,似乎是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但听归听,态度却是坚决的。
便是你说你的,我怎么干,依然怎么干。
等到何鼎和张海回到身边之后,张鹤龄便也不再理睬,问起了何鼎。
“何公公,数目核实清楚了吧?可有五万石?”
何鼎心中诧异,点头道:“确为五万石,数目上下误差极小!”
张鹤龄笑着点头道:“那便是了,这数目倒也对上了!”
何鼎见着张鹤龄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赞道:“伯爷您英明!”
“呵呵!”
张鹤龄笑着摇摇头,道:“非是本伯英明,只是韩员外他们账目做的清楚!”
此时,韩正言解释道:“寿宁伯,此数目具体多少,下官并不知具体,账目上可看不出。”
“怎会看不出呢?本伯虽是粗人,可字也认得,且多少学过几日数算,简单的加减,本伯还是知道的!”
张鹤龄笑了笑,接着一一数了起来:“你账上不是记着嘛,十日前,通州张家湾发来海运仓漕粮五万石,接着五日前,便出了4万予以南新仓,陈粮、霉坏又替换1万,正好五万石,这不就对上了嘛?”
“这……”
韩正言心中一惊,他没想到,张鹤龄方才在大堂内像是随意翻翻账目,竟然从百十本账册中记下这一笔,他忙又解释道:“近一段时日,来往京中和通州的道路不畅,码头那边漕粮的运转也是出了问题,这才只运了5万石入京。至于南新仓支度和我海运仓淘换的米粮正好也是五万,完全是凑巧了!”
“凑不凑巧不重要!”
张鹤龄笑着摆了摆手,道:“本伯翻看了账目,只知道,你海运仓十日前账目上共有米粮107万石,这十日内的米粮收支持平,如今账上也是107万石。而支度仓中的五万石,便是这十日内的支度!”
“下官……”
“别急!”
张鹤龄抬了抬手,再次打断了韩正言,突然问道:“韩员外,方才本伯看账目看的匆忙,未曾细细留意,不知三日前朝廷拟拨于赈济的粮食可有出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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