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卑职等自是您的人手……”
“卑职等唯伯爷马首是瞻,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
“……”
一众官吏赶忙表态,甚至有些人还不自觉间带上了些谄媚。
张鹤龄摆摆手,道:“口中说的话,本伯从不会当真。因而,本伯就给你们第一个章程。”
“本伯要看到咱们东城兵马司真实的情况,包括人员、装备、配置安排、薪俸福利,以及现下和其他衙门之间的勾连……”
“这……”
经历官刘范面露苦相。
“怎么?为难?”
张鹤龄顿时面色严肃起来,沉声道:“还是你们本就打算糊弄本伯!”
“下官等不敢!”
“卑职等不敢……”
一众官吏再也坐不住了,赶忙起身纷纷拜了下去。
“起来,本伯不缺跪我的人!”
“是!”
官吏们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但腰身却总是直不起来,只是恭敬候着。
“本伯依然是那句话,没兴趣在这小小的衙门搞那套三把火的把戏。你们该是知晓,在这京城地面,我张鹤龄有些名气,嚣张跋扈,肆无忌惮,打人伤人常有的事,但何时和些6、7品的官折腾过?即便你们一年捞个千八百两,够本伯使得什么?”
刘范一听数字,吓的赶忙解释道:“伯爷,真没那么多,下官等……”
“不用解释,本伯是来接任的,不是来查案的。因而,你们大可把心落实了。本伯不要你们银子,也不追究你们之前的任何情况,只要你们给本伯说说真实的情况。”
“当然,你们可以继续糊弄,若是如此,那本伯亦不介意借几个人来显显威风,这三把火,本伯懒得烧,但不是不能!”
“别存着侥幸,本伯既是来了,不会三两日便走,必然会有清楚的一日,早晚的事罢了。因而,也不怕实话告诉你们,即便你们做的天衣无缝又如何,本伯要是认准了,想处置几个人,还需的那些证据?你们都是混久了官场的人,当是知道,证据,那是给一般人用的!”
“伯爷!”
还是刘范,他再次恭敬的拜了下去,道:“下官等明白,伯爷若是存心想治我等,自无需太过麻烦。因而,下官亦实言与伯爷交代。这些账目、名册,确实有问题,都是做给别人看的……”
“刘经历,你这是……”
“刘范,何出此言!”
一众顿觉不好,纷纷叫嚷,打断了刘范。
“住口!”
刘经历朝着那些人陡然一喝:“我等都是伯爷手下的兵,有何不可言!”
呵斥了众人,刘经历也不管众人如何反应,再次面朝张鹤龄恭敬道:“伯爷,真实情况,下官等本就准备等您正式上任之后交代清楚,您是我等的上官,自是有权知道实情。再者,那些惯例,也需的伯爷您来出面,您才是主官。”
“刘经历此言,才像是真心做事的样子。不过,你说的惯例,本伯现如今不知。本伯之所以要知晓实情,便是要把实情中的那些惯例弄明白了。
该有的,本伯会按着来,不该有的,本伯不认。我兵马司是独立的衙门,无需之外的所有惯例。本伯另有一言,各位记着,这里本伯是主官,只有本伯确定的,方是惯例!”
“伯爷,这……大致是不好办啊!”
一众官吏皆是一脸苦相,就知道要出点甚事,本以为是对他们烧火,但人家说了,不烧你们,要烧那也是外头。没成想,这么伯爷上官还真来,比他们想象的要玩的高端。
“无需劝言,本伯主意已定,你们需要做的,只可是配合本伯……”
“人都死……还不来迎接本官,兵马司的架子……”
“御史老爷,上官们正在议事,您……”
“啊~”
“啊~御史老爷,小的~”
“呸,一个小小兵丁,也敢聒噪!”
几声吵嚷,几声惨叫,顿时将张鹤龄的话打断,他不由的蹙起了眉头,沉声道:“外间何事,如此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