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好惊讶的。”佟初雪眨着眼睛,理所当然道,“你要是考不上才奇怪呢。”
对于一个过目不忘的天才来说,这种等级的考试根本不算什么。
“初雪。”骆回安喊了佟初雪一声。
“嗯?”佟初雪微微仰头,看向骆回安。
“明年就是乡试。”骆回安看着佟初雪,陈述道。
“我知道。”
“如果明年我能够考上秀才,”骆回安说的极慢,比他往常的语速慢上了许多,就像是生怕佟初雪会漏掉他话里的每一个字,“我可否有资格向你提亲。”
佟初雪听见了他的每一个字。
但她又几乎不敢相信方才听到的话,这些日子里,一定是她遗漏了什么东西。
屋外的喧嚣仍在,可热闹是他们的,一道门仿佛阻隔了所有嘈杂。
她要是没有进来道贺,便不会听到这番话,她与他的日子,仍旧可以那么混过。
一日复一日,光的影子在日晷上一圈又一圈地转过,在没有日历的地方,时间就可以一直停留下去。
佟初雪的脸上不知不觉地染上红霞,她心中思绪纷繁,无处安放的视线泄露了她此刻的慌乱。
骆回安大约是感受到她此刻的无措,微微笑道,“我不求你今日给我答复,只盼望你能记着此事。”
“你。”佟初雪想问的许多,可话都滚到了嗓子口,又怂怂地转了回去。
最后,佟初雪的离开只能用落荒而逃四个字形容。
回去的途中,徐锦娘只觉得从骆家出来,佟初雪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劲,可任凭她怎么追问,佟初雪就是不愿意跟她多说,她也只好收起自己的好奇心,感叹一句,儿大不由娘。
上门道贺的人如此多,佟家要是不请顿饭实在说不过去。
原本骆长华是打算把这事揽过来,自己劳动,毕竟他们三房现在也是分了出来的,可骆老太心里高兴,说什么都要自己掏钱阻止,骆长华也没办法,只能跟在后面打打下手。
骆家本就不是抠门的,再者骆老太也是要面子的,因此这顿酒席置办的相当不错,村里过来吃饭的都是赞不绝口。
骆家的两个媳妇自然也是忙前忙后,张月枝是无所谓,但刘桂花心里却是存着怨气。
三房都已经分出去了,现在骆回安考上童生,要摆酒也该是三房操劳,怎么她竟要帮忙这些。
心里气不顺,刘桂花的脸色自然也不好看,张月枝见她这样,趁着周围人正忙的时候,提醒道,“大嫂,你就算心里不开心,也别表现的这么明显,回头娘看到了会不高兴的。”
不说还好,一说刘桂花更生气了,“怎么,拿公中的钱给三房办事,我还要给他们什么好脸色不成。”
“大嫂,你快别说了。”张月枝紧张道,“我看娘那边似乎还有别的想法。”
“别的想法, 你什么意思?”刘桂花觉得张月枝分明是话里有话。
“我现在也拿不准,反正你看着吧。”到底只是自己的一点猜测,张月枝也不敢跟刘桂花明说,回头万一被捅出去,自己岂不是得罪了骆老太。
忙了一整天,收拾完所有的桌椅,几个媳妇都觉得自己累瘫了,恨不得早点回房休息,可这时骆老太却把他们又叫到了一起,包括三房。
“长华,我实在没想到,回安竟然能够考上童生,当初家里没送他去私塾,看来是想错了。”骆老太一脸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