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爷见佟初雪还算是个能讲理的,收回落在骆老太身上的目光,开口道,“这个骆回泽确实是我们赌坊的客人,你也知道,之前他欠下的一百两银子已经还清,按理说咱们赌坊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了。”
“只是三日前,那人又来了我们赌坊玩,说句实话,我们赌坊打开门做生意,客人要来我们肯定不会拦着,只是这次他把身上的钱输光了之后,伙计好心劝他出去。您知道,我这也是看在您的面子上,不然我们才不做这些个多余的事。”
“这个家伙估计是喝了点酒,不小心撞到了一位大客商,嘴里还有点不干不净的,那位大客商心里很不高兴,就说要在赌桌上不玩钱的赢他一把,结果那小子自然是输了。但他输了之后不服气,硬是要跟人玩钱的,从赌坊借的钱去赌,结果全部赔光了。”
“那位大客商教训完了他,拍拍屁股继续上路了,但他欠的钱可是要还的。”
若是欠钱的缘故,上次他也没有被赌坊扣留啊,佟初雪不解。
“这就是了,这小子输了钱不高兴,出门去居然调戏姑娘,这我如何能容他!”疤爷一脸火气,额头青筋直跳。
就算是不高兴,疤爷这反应也太大了,佟初雪心道。
见状,疤爷的一个手下轻声解释道,“那位姑娘是疤爷的女儿。”
佟初雪只能在心里默默给骆回泽点蜡,他调戏谁不好,偏偏撞上人家女儿,是个人都不会放过他的。
“那小子,他找死,所以我就把他关到柴房里教训一顿。”疤爷道。
虽然说疤爷这番话里有些明显是场面话,什么规劝骆回泽之类的,赌坊怎么可能好心让赌客不赌,说出来都没人信,但最关键的是骆回泽调戏了疤爷的女儿,他刚才的愤怒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这事……”佟初雪也不好开口要求太多,“您先让我们见见他吧。”
听佟初雪这么说,疤爷稍稍满意了些,要是她敢开口直接要人,那他疤爷也不是好惹的,谁家开赌场的背后没点势力,“好,小五,带他们去柴房。先说好,看人可以,但带走不行。”
骆老太心里窝着火,很想上去跟人理论一通,但对方面目狰狞,她实在不敢上前,只好压着火气,跟在小五后面。
赌坊的柴房可不似酒楼的那么宽敞,就是一个逼仄的小房间,小五把门打开的时候,骆回泽嘴里被塞着棉布,整个人躺在柴火上,了无生气,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
骆老太心痛不已,扑倒骆回泽身上,“回泽,回泽,你醒醒!”
骆回泽这才堪堪睁开双眼,看见来人是骆老太,热泪滚滚而下,“奶奶~”
他的嘴里塞着东西,说话含混不清,骆老太赶忙把布团拿掉,“我的孙子啊,你受苦了。”
“奶奶,救命,我不想待在这里!”骆回泽满是惊恐地向骆老太求助。
骆长山也蹲在骆回泽身边,“我的儿啊,你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不是说好了不来赌坊了吗。”
骆回泽沉默片刻,略过了这个话题,只是不停地重复着让骆老太和骆长山赶紧救他。
骆老太激动之下就准备去解骆回泽的绳子,但刚一伸手就被疤爷的人阻止了。
“佟姑娘,我看在您的面子上,让你们见他一面,但人我是不可能让你们带走的。”疤爷凉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