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胖大娘说这话,所有人都认为他是因为失去女儿无法接受,所以才将矛头对准廖家。
人群当中也有廖从劼的学生,他们坚信自己的老师是无辜的,认为村妇的话根本不足为信,所以拼命替廖家开脱。
“庄子里面随便一个人都能证明你们隔一段时间就要上九汤山,”胖大娘道,“你和旁边这个白胡子老头,村里人虽然不知道你们叫什么,但总能看到。”
胖大娘所谓的白胡子老头就是廖从劼。
从进入公堂开始,廖从劼从容淡定的站在原地,一直没有替自己辩解过一句,他姿态挺拔,身姿傲立,如同一棵迎雪的松树,全然一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的姿态。
这样一来,本就支持他们的人信心更加坚定。
“这位大娘,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我等去九汤山只是为了放松心情,亲近山林,我等也并不相信这世界上有什么神神鬼鬼。”
廖弘是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可佟初雪听了之后只觉得十分好笑,廖弘若是真的不是信这些歪门邪说,怎么会花这么大代价在九汤山设立一个祭台,奸商的嘴里果然没有一句真话。
府尹大约理清了廖弘的发言,“九汤山上廖家的守卫众多,什么样的高手可以避开众人耳目而把尸体丢在祭坛,在本官看来,这个说法多少有些牵强。”
佟初雪立刻道,“何止是牵强,原就是不相干的说法,杀人犯若是要杀人抛尸,随便找个山林角落便可,何必要将人精准的放到祭台中央,单从尸体所在位置来看,此事绝不是杀人犯所为。”
此言一出,外面也是议论纷纷,单纯的为了杀个人,确实不用如此大费周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官府的捕快已经确定,祭坛就是死者死亡的地点,廖老板为何觉得自己可以推翻这个结论,难不成你有所质疑?”佟初雪将矛头对准了廖弘。
廖弘赶紧摆出熟悉的陪笑的表情,“我哪有这样的意思,实在是各位误会了,我只不过想要提出另外一种可能性。我们廖家做了几十年生意,从小祖辈便是教导要行善积德,怎么可能做这种杀人越货之事,虽然现在还不清楚真相为何,但我相信官府一定会查清楚。”
廖弘几句话就把所有的焦点转移到了官府身上,仿佛他们廖家真是受了天大的冤屈。
“廖老先生,您学富五车,见识必然比我这个村妇要强上许多,依您看,廖老板的推断可有道理?”佟初雪问道,廖从劼保持沉默不想说话,她偏偏就要让他说话。
廖从劼淡漠的看了佟初雪一眼,那是很轻的眼神,里面似乎没有包含着情绪,可佟初雪就是从他层层伪装之下读出了一种威胁,“老朽多年来醉心诗文,对于这办案审理知识实在不懂,府尹大人经手过的案件极多,将来一定可以将真相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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