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怕什么来什么,骆长华碗中的饭已经下去小半碗,透亮的红烧肉露出了一点边界,骆长华正打算一鼓作气把饭全吃掉的时候,骆长德过来了。
“三弟,吃饭呢。”骆长德一双眼睛直往骆长华碗里瞟,此时红烧肉已经露出些许,骆长德眼尖,一个筷子就伸到了骆长华碗里,扒拉了几下,夹起一块肥美的红烧肉。
“唉,大哥,三弟碗里的红烧肉,好大一块。”骆长德喊道,他这一声,田埂上的其他家也看了过来,眼中满满都是羡慕,太舍得了,这么大一块肉,他们就是过年也吃不上这个。
被骆长德一招呼,骆长山也走了过来,看到碗底的红烧肉,笑道,“三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碗里面有肉,怎么还不带哥哥们分呢。”
外面的村民不知道骆家内里分家的事情,所以对昨天骆家不给骆长华送饭的事情议论纷纷,现在骆长山两兄弟又这么讲话,有些村民都看不下去。
“你们昨天的时候不给人家饭吃,现在看人家吃得好,就想要一份,怎么那么不要脸呢。”
“照理说不应该啊,家里给弟弟红烧肉,还能不给哥哥吗。”
“不对,你们没发现吗,骆家的人对三房的态度都奇怪的很,肯定有问题。”
骆长山被众人一顿数落,觉得脸上面子挂不住,喝到,“我们骆家跟三房分家了,不给三弟送饭,是因为现在三房自己开伙烧饭。”
骆家的事瞒得很紧,村里人骤然听闻,吓了一大跳。
“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分家了?”
骆长山佯装难过,叹了口气,“老三为了跟雪丫头后面干,都要把家里的地卖了,这不分家,骆家一块地都保不住,咱都是庄稼人,你们说,家里没有地我们还怎么活。”
众人没想到其中竟有这番情由,一时间又倒戈骆家,觉得三房卖地的举动实在难以理解,说得难听点,简直就是疯了。
“骆长华,你说你跟着佟初雪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干出什么事,你不会真以为那丫头能带着你挣大钱吧。”
“你们说的不对,中秋的月饼,他们佟家不是挣了不少钱,还去了趟县城呢。”
“行了行了,月饼这东西一年也就卖一次,而且第二年也就不新鲜了,谁能保证每年都赚的一样多。要我说,咱们庄稼人还是种地要紧,这地都没有人,就跟没有家是一样的。”
面对众人的质疑,骆长华只是默默地吃完了饭,随即一抹嘴,站起身来,“雪丫头是个有本事的,你们不敢冒险,我敢。”
随即,下田干活了。
收拾好碗筷的骆回晴在暗地里冲着爹爹竖起大拇指,她爹说得对,佟姐姐可厉害了,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佟姐姐。
三日过去,骆家田里的稻算是收完了,骆长华也得以好好歇歇。
灵芝大棚里的事,有刘芬帮衬着,一直井井有条,据佟初雪观察,里面的灵芝很快就要进入开片期。
她还要趁着这个机会把铁皮石斛打理好,给镇上的仁善医馆送去。
所有的事情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中。
这一日,一个身着短打伙计模样的小伙子赶着架马车来到青山村村口,他对这里并不熟悉,因此拦住了一个脚步匆匆的男人,“请问一下,佟初雪佟姑娘的家怎么走。”
那人看了伙计一眼,给他指了路,便着急忙慌的离开了。
那人正是上次收购棉籽壳敲诈未遂的姚中保,他此时正忙着赶回家里翻晒稻谷。不过,他很快回过味来,方才微风卷起帘子的时候,马车里面似乎空无一人。
一个小厮赶着一辆空马车来找佟初雪做什么呢。
不过,这个疑惑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在青山村内迅速蔓延开来,几乎每家每户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了这件事。
佟初雪买了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