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黑衙捕快满头大汗,站在一个刑架旁边。
刑架,双臂被打断的郑坤被铁链锁着,衣袍破破烂烂满是血污,不声不响耷拉着脑袋。
而前方,有白无常之称的伤渐离,双手笼袖站在面前,稍显阴柔的脸庞也带着三分佩服:
“郑当家好毅力,嘴这么硬的贼子,本官几年都碰不一个。江湖有句老话,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到了黑衙地牢,柳千笙都逃不出去,你早点交代,还能早点去歇着。伱如果觉得,黑衙就这点本事,就太小看黑衙了,有些刑具太不人道,本官看着都于心不忍……”
郑坤满头汗水,缓缓抬起头来,眼神凶戾,喉咙夹着血沫道:
“老子又没说不招,你们倒是问啦!!”
“昨天龙溪巷的局,是谁布下的?”
“什么局?我被打飞出去,然后就轰轰轰响,什么都不知道……”
“想不起来是吧?”
伤渐离微微勾手:
“接着用刑。”
“你们他娘的!老子能说啥?你们是不是想栽赃人?要不你们说个名字,说谁我咬谁……”
……
夜惊堂在探窗外瞧见此景,暗暗皱眉,把门推开道:
“慢着。”
拿着鞭子铁刷的几个捕快,见状连忙拱手行礼:
“夜大人!”
伤渐离见此也回过了头,因为差事没办好,有点惭愧的道:
“夜大人去歇着即可,我肯定能把此人嘴撬开。”
夜惊堂扫了眼已经歇斯底里的郑坤,询问到:
“伤大人,你拷问一晚,问了些什么?”
伤渐离严肃道:“昨天城东的乱子,肯定是针对夜大人,这么大的案子,自然得查幕后主谋。但此人嘴太硬,咬死说他是蒋札虎派来杀柳千笙的,其他的滴水不漏……”
郑坤在梁州也算响当当的好汉,此时也算被打服了,开口道:
“我不知道我漏什么?夜大人,你是刀魁,应该看得出情况,就我和石彦峰这俩杂鱼,有资格当饵钓你这条强龙?我就坑了您二百两银子,你这样公报私仇,传出有损名声……”
夜惊堂昨天就怀疑,这俩可能是被利用了,打一晚都没问出东西,也算证实了这个想法。
夜惊堂来到面前,下打量一眼:
“现在想起讹我二百两银子的事儿了?”
郑坤熬了一晚,不说二百两银子,连路过无聊踹野狗一脚的事都想起来了。他压着嗓音道:
“想起来了,四年前八月份,有个镖局过望河口,手下一个香主赌输了钱,拦路讹了二百两银子。我真不知道那是夜大人的镖,得罪您我认,没啥说的往年在梁州犯了不少命案,在京城还杀俩人,也没想活着出去,夜大人送我一程,把脑袋往衙门外一挂,这事儿也就完了。你们问我这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真答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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