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便来到了中秋前夕。
梁洲北部的平直官道,夜惊堂骑着大黑马走在队伍前方,眺望着周边贫瘠的黄土地,重回故里心底难免生出亲切感,当然也不乏物是人非的唏嘘。
开心果鸟鸟倒是没他这么多想法,回到从小长大的地方后,特别兴奋,一会飞到树看看鸟窝,一会钻到地里瞄老鼠洞,发现熟悉的土狗,还会张开大翅膀扑过去撵一下,吓的土狗嗷嗷乱叫,村霸风范可谓展现无疑。
背后的马车里,东方离人挑起了车窗,看着在地里撒欢的鸟鸟,有些好笑:
“它以前在家也这般调皮?”
夜惊堂对于这话题,倒是不太好回答。以前在红河镇,因为镇子没啥有意思的东西,实在闲得慌,他每天除开练武,其他时间都是在摸鱼掏鸟蛋撵土狗,鸟鸟自幼跟着他,这么匪气肯定是跟着他学的。
这些有损冷峻形象的往事,夜惊堂肯定不能对笨笨讲,只是道:
“离开久了好不容易回来,有点激动罢了,以前在家挺乖的。”
“是吗……”
……
闲谈之间,夜惊堂带着车队,逐渐抵达了镇子口。
自从在荒骨滩遭遇黑旗帮后,往后路程无波无澜,再未遇任何值得一提的事情。
戈壁滩本就枯燥,从云州出发,半个多月的车马劳顿下来,饶是武艺高强的佘龙等人,都出现了几分疲态。
而太后娘娘经过最初的兴奋过后,长时间坐在车厢里出不去,渐渐也蔫了,现在最想就是找个房子,脚踏实地的在床铺睡一觉。
眼见抵达了边塞小镇,车队速度慢了下来,太后娘娘挑起车窗帘子左右打量:
“夜惊堂,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深山育俊鸟,果真不是玩笑话……”
“叽”
“你叽啥?又没说你……”
……
红河镇的街道,不说和京城比,连云州乡下都比不了,两侧都是黄泥巴围墙,还有羊圈、牛棚等等,商户虽然有一些,但来往人流量少,看起来也没啥生意。
镇子的百姓,秋收时节白天都在外面忙活,只有些闲汉,蹲在门口好奇张望着车队,虽然看到了夜惊堂,但夜惊堂出去一趟气势变化太大,没敢确定。
夜惊堂相熟的人,次都已经拖家带口全带去京城扎根了,但在镇子住了十多年,低头不见抬头见,不可能不认识镇人,遇熟悉的老乡,还是会和往日走镖回来一样打声招呼:
“老张,几个月不见富态了……”
“哎呦,惊堂,伱不去京城了吗?还没过年咋就回来了?”
“在京城谋了个差事,走镖顺路回来一趟……”
“看模样混的不错,这大鸟都长胖了……”
“叽!”
……
夜惊堂接替刀魁,如今已经算名震江湖,但红河镇太过偏远,消息近乎闭塞,镇子的小老百姓,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见着一次宗师,也根本关注不到这些,肯定是不知道他在外面什么情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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