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听见亲和话语,嘴唇动了动,想笑一笑却笑不出来,便低头拉起袖子,打量夜惊堂胳膊的些许擦痕:
“我爹对我都没你这么好。当年我不想进宫,我爹非让我进宫,说什么都不松口,结果好了,走半路就当了寡妇,十年时间,都没能回家一次
“你不一样,因为我的安危,能万里迢迢跑这么远,冒了这么多风险
“你要是早生十年就好了,去江州混江湖,遇我肯定比现在潇洒。我在南方人脉特别广,吕太清都得给我面子,水儿更不用说,还有萧山堡这些,都得看我脸色行事”
夜惊堂其实一直觉得太后挺可惜的,小云璃的年纪,被迫千里迢迢远嫁他乡当金丝雀,十年未出宫阁,除了等着寿终正寝再无其他事,这种日子若是换做小云璃来,怕不出三天就能演火烧福寿宫,太后能熬十年有多不容易可想而知。
高山之没有旁人只有寒风与白雪。
夜惊堂听着坐在怀里的太后娘娘念叨片刻后,想了想开口道:
“先帝的宫人,全部出宫了,有子女的去封地养老,没子女的回乡改嫁,太后就不能出宫?”太后娘娘听到这个,显出三分失落:
“我是太后,哪有改嫁的说法。”
“我去和圣说情行不行?”
“”
太后娘娘目光微动,显然是被这话勾起了希望之火,但马又烟消云散,摇头道:
“你可别开这个口,开了就是恃宠而骄不知轻重。本宫不重要,重要的
是本宫背后的东南士族,圣还不是心疼本宫,但她要是让本宫还乡了,就等于和东南士族撇清了关系,不知道下面人会怎么想。我出宫还乡肯定行不通,不过”
夜惊堂眨了眨眼睛:
“不过什么?”
太后娘娘说到这里,小声道:
“圣是女儿身,本宫只要不明目张胆作妖,让圣面子过不去,应该也不会说什么。本若只是私底下
夜惊堂抱着珠圆玉润的太后坐在山坡,听见这话觉得有点不太妥当,想和太后分开些,又觉得欲盖弥彰。太后娘娘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有点太出格,想想自己起身,坐在了夜惊堂跟前,勾了勾头发:
“本宫说着玩的,就算是私底下,本宫也得注意太后凤仪,不能做有损身份的事情虽然我不喜欢这身份,但还是得注意。夜惊堂暗暗叹了口气,想安慰两句,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便抬手把马侧的毯子拿过来,搭在太后背:
“累了一天了,休息会吧。”
太后娘娘把鸟鸟放在怀里,望着远离人间的寂寂雪岭,眼底五味杂陈,稍作沉默后,把身的毯子展开,给夜惊堂也披了,靠着肩膀缩在一起:
“谢谢你哈,这几天我应该一辈子都忘不掉。”
夜惊堂手从太后背后绕到身前,把毯子裹紧免得漏风:
“别这么悲观。圣只要大权独揽,自然不再需要靠娘娘绑定东南士族,到时候悄悄出宫追寻自己的生活,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太后缩在怀里,抬头瞄着近在眼前的侧脸,多年的孤苦伶仃早就过够了,面对这种说出来她就可以当真的安慰,心头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冲动,想了想开口道:
“夜惊堂。”
“嗯?”夜惊堂低头看去。
太后娘娘眸子眨了眨,对视片刻后,面色变成了平日里母仪天下般的贵气端庄,把夜惊堂的手拉到腰间放着,靠在了肩头:
“出门在外事急从权,你没必要这么拘谨,本宫又不会则罚你。”
”
夜惊堂被拉着手楼了个结实,眼底不免出现异色,不过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便没有再注意分寸,托住太后娘娘腿弯,让她坐在怀里,免得坐在雪面冻伤了:
“睡吧,那俩憨货不知道会不会赶来,有时间休息就多休息。”
太后娘娘缩在怀里,用毯子把脑袋也蒙住了,脸颊贴着夜惊堂的胸口,闭眸子听着厚重有力的心跳声,再无话语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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