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
夜惊堂心中暗笑,没有再打扰太后娘娘,来到了船尾的房间里。
东方离人从断龙台回来后,被满船女子堵门口抓了个现行,本来就睡不着,昨晚夜惊堂彻夜未归,又熬了一晚,早才撑不住睡下,船人自然也没人敢打扰,房间周边很安静。
夜惊堂来到门口,本想敲门,但听到里面传来均匀呼吸,还没是吵醒,只是轻柔把门推开看了眼。
房间里很整洁,桌放着几幅画卷,还有没动的点心茶水。
东方离人侧躺在床,和衣而眠,腰间搭着薄被,头的玉簪取下,导致满头黑发披散在背后,看起来少了几分平日里的英气,但多了很多娴雅书香气,如果不是身段儿大起大落,远看去就好似个熬夜苦读中途睡着的斯文小姐。
夜惊堂极少瞧见笨笨温柔的样子,在门口望了片刻后,又悄然来到跟前,在床侧坐下,帮忙把薄被往拉了些。
嗦嗦
东方离人熬夜等待,刚睡下没多久,并未被轻柔动作惊醒,但潜意识里应该是意识到夜惊堂在跟前,眉宇间的忧色稍微放缓了些。
夜惊堂坐在旁边,瞩目了良久后,起身放下幔帐,以免光线太强导致笨笨没睡好,而后才悄然离开了卧室……
岚河码头是崖州西部的主要港口,顺清江而下可去云州,自岚河往则到崖州腹地。
红花楼的主要产业都在富饶地带,崖州这边的规模不是很大,和梁洲堂基本一个体量,不过在岚河码头还是有几家铺面,算是堂口的联络点,平日里经常和云州北部的黄烛夫人接头。
夜惊堂昨晚就找到了位置,只是忙了一晚尚未过去,等从船下来后,直接来到了码头的一家当铺外,刚走进后院,便听到茶厅里传来交谈声:
“自从远鸣身故,堂主这些年一直都在注意着断北崖的情况,不过武魁神龙见首不见尾,要摸清行踪,确实不容易……”
夜惊堂来的门口打量,可见三娘坐在主位,手里端着茶杯,旁边则是此地的老香主刘洪,已经年过半百,正在面带愁色说着话。
次红花楼开年会,香主都到了场,刘洪也见过夜惊堂,瞧见夜惊堂出现在门口,连忙起身迎接:
“少主,您也来了……”
“都是一家人,刘叔不必如此客气。”
夜惊堂还礼招呼一句后,来到三娘跟前坐下,旁听了片刻,询问道:
“关于鳞纹钢的消息,刘叔知道多少?”
刘洪刚才已经和裴湘君大略聊过,对此回应道:
“鳞纹钢是大禁之物,在官府中没人,不可能弄到手,如果说断北崖在做这些生意的话……嗯……我估摸和金阳城的王虎有点关系。
“王虎往年从过军,人情老练,据说和很多高官将领关系都不错,十来年前靠着关系,在城里收贡钱起家,近几年忽然发迹,置办了好些产业,但又很低调。
“若不是近年堂口入不敷出,堂主为了给门徒发月钱,出手了家里一片茶园,又恰好被王虎的侄子卖去,我都不知道王虎底子这么厚。
“光靠占着几条街收点贡钱,不可能短短几年攒下这么大家当,但我也没听说王虎有江湖背景,这幕后之人,有可能就是断声寂……”
金阳城在岚河游,算是边军重镇,崖州的矿区都在那边,距离岚河码头两百多里,算不得太远。
刘洪说着消息,字里行间也不忘吐苦水说堂口穷,堂主都变卖家产发工资了,目的自然是想楼主和少主体贴分舵,把今年贡钱减免点什么的。
裴湘君希望夜惊堂接班,这种拉拢人心的事儿,她自然没表态。
夜惊堂虽然对生意不怎么在行,但好歹在镖局当过好多年少东家,这些人情世故自然了解,问完消息后,便又询问起了堂口近年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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