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队穿过白雪纷飞的京城大街,自天水桥回到了裴家巷子,府的丫鬟家丁,都齐齐跑出门来招呼迎接。
大伯母张夫人,因为藏在心底十年的血仇得报,这些日子心底尤为激动,直接跑到了桥头等人,发现三娘走在夜惊堂跟前装长辈,还训了句:
“三娘,惊堂有伤在身,你也不知道扶一下,这么大人了,一点事都不懂……”
裴湘君虽然连小花儿都让惊堂摘了,但终究没公开出嫁,被大嫂在街当侄媳妇训,心底自然有点窘迫,但也不敢还嘴。
夜惊堂知道周围都是自幼认识的街坊邻居,连忙帮三娘打了圆场,而后让小云璃带着梵姑娘先回家,他则跟着三娘到了裴家,去地下的香堂里香祭拜。
他是向九泉之下的义父报平安,而三娘则是祭告师父大哥,裴家大仇得报,红花楼拿回了枪魁名号。
等到接风洗尘的各种事情忙完,时间也到了下午。
夜惊堂从裴家大门走出,站在小雪飘摇的青石巷里,整个人也进入了偷得浮生半日闲的状态,略微伸了个懒腰:
“呃……可算是忙完了。”
裴湘君穿着鹅黄冬裙,头佩金玉朱唇似漆,端庄温柔站在跟前,长时间奔波后忽然放松下来,也有点不适应之感,左右打量:
“现在做什么?要不我陪你在街走走散心?”
夜惊堂在船关了十天禁闭,都快憋出病来了,但散心什么的,确实兴趣不大。
他转头看了眼风娇水媚的三娘,目光落在了沉甸甸的衣襟,又回头看了眼,见没人注意,便把手放在了裙摆,搂着月亮往后巷走:
“梵姑娘她们刚到家,先回去打个招呼,然后回房歇一阵,走了半天有点累……”
裴湘君被捏了两下,腿都软了半截,微微扭腰躲闪:
“你又打歪主意是吧?梵姑娘说过伱身体没好……”
夜惊堂正儿八经道:
“我早问过,梵姑娘说养精蓄锐要适度,不能放纵,也不能硬憋,每天至少要调理一次……”
至少?
裴湘君可不信梵姑娘会叮嘱惊堂必须同房,但看惊堂的样子也不像说谎,她知道惊堂不会拿身体开玩笑,便也没说什么。
两人相伴走出一截后,裴湘君见巷子里没人,雪景又不错,便又抱住了夜惊堂的胳膊,脸颊贴在肩膀走,还哼起了云州小调:
“嗯哼哼”
媳妇模样十足。
夜惊堂勾起嘴角,步伐也放慢了几分,和三娘一起欣赏起雪下美景。
裴家距离新宅并不远,走后门的话就在巷子两头,而前门则要绕到河畔,从步行街前往正门。
夜惊堂带着三娘,围着熟悉的巷道转了一圈儿,来到宅邸大门外,抬眼便看到了门口挂了个新匾,写着武安两字,既无落款,也无印玺。
裴湘君亲手置办的新宅,发现自己找名家写的匾额被换了,自然眉头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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