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可不地道,蒋札虎有招柳老教的独门招式,能破听风掌,没告所我。我这次出门撞见,就吃亏在那一招上,差点被打死。”
柳千笙提着饭桶,眼底闪过傲色:
“蒋札虎再怎么着,也是老夫嫡传徒弟,怎么可能不会两手绝活儿;老夫纵横江湖八十载,真功夫藏的多,近二十年的新感悟,连蒋札虎都不会,不过年纪大了健忘,朝廷想全学去,可得有点耐心。”
夜惊堂不是徒弟,也知道柳千笙把家底全掏出来,就把命交到朝廷手上了,肯定不能催,只是道:
“我对这招挺好奇,柳老可否点醒一二?我看能不能自己琢磨出来……”
柳千笙作为老拳魁,可能年纪太大身体跟不上了,但拳脚造诣可不会少半分,藏着的绝活远不止这招,当下也没吝啬,抬起右手平举:
“老夫只喂一招,能不能悟出东西来,全看夜大人造化了。”
夜惊堂面色凝重了几分,当下左手负后,右手抬起做格挡之势,暗暗运用听风掌法门感知。
柳千笙左手提着饭桶,平举右手,指尖点在夜惊堂掌心,仪态轻描淡写。
夜惊堂接触柳千笙指尖,本来一切如常,但某一瞬间,忽然发现柳千笙身形一变,手上凝聚的气劲在瞬息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似被强行抽空。
他尚未感知明确,消失的气劲又以数倍威势猝然冲出,手指弯曲化为拳头,一记寸拳落在掌心,气劲当即爆发开来。
嘭
一声闷响。
夜惊堂身体肉眼可见的一震,护腕系绳都被直接震断,整个人顺着黑石地砖往后滑出半丈有余,驻足后可见掌心被震的通红。
柳千笙一拳过后,甩了甩右手,感叹道:
“体格真结实,和钢板一样。感觉如何?”
佘龙完全没看懂,只瞧见柳千笙轻描淡写硬把夜惊堂震退了半丈,眼底不由显出惊艳:
“好功夫!”
夜惊堂也甩了甩右手,仔细思量过后,点头道:
“确实是好功夫,没几天时间研究不出门道。”
几天?
柳千笙花了好多年,才从无数江湖武学中,凝练出这么一手绝活,听见这话,直接无语。
但见识过夜惊堂的悟性,他还真不好说夜惊堂不知天高地厚,当下转身走进牢房,指点道:
“习武便如同书画,起初都是临摹大家皮毛,而后悟其内里,等百家之长皆烂熟于心,想成为一代宗师,无非是在自身积累中摸索,找到一条前人没走过的路。
“世间九成九的人,都倒在‘悟性’这关,根本悟不出其内里,为此只能死练硬想;而你有这悟性,实属老天爷赏饭吃,如今就该多学,不管好坏,皆烂熟于心,等集百家之长于一身,这些独门‘绝活儿’,对伱来说无非看一眼就会的小把戏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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