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睡得正熟时,胸口沉甸甸的像是压了一座大山般,浓郁的酒气在百合鼻端徘徊,熏得她也跟着有些头晕脑涨了起来。一只手在她腰间摸索,想要往里钻,冰凉的指尖碰到温热的肌肤,让百合激伶伶的打了个冷颤,一下子醒了过来。
“听说,你想要打听那穷画家的消息?”牧骁有些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尾音勾了勾,像是直直的勾到了人心尖里,让人禁不住浑身都哆嗦了一下。百合这会儿双手被他按在头顶,衣裳已经被推到胸下,露出细腻饱满的胸线。
已经消失了好几天的牧骁竟然这会儿回来了,她之前猜的果然没有错,百合原本有些迷糊的思绪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刚要开口说话,温热湿润带了酒气的嘴唇在她嘴角轻轻的抿了起来,身上还带着脂粉与香水的气息,混杂在一起,让百合忍不住险些吐了出来。她想要挣扎,牧骁却将她压制得更紧了些,百合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他齿舌并不温柔的撬开她的嘴唇,舌头开始刷过她口腔里每一个地方,酒气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干呕,一下子不知从哪儿来的力气,竟然将牧骁推开,弯腰便朝旁边呕了几声。
‘啪’的一声,屋里的床头灯一下子被人拧开了,牧骁脸色阴沉得可怕,眼里似是有暴风雨在积赞,他眼敛下堆积出杀意,仿佛下一刻他就会要出手般。百合强忍着一波接一波涌上来的反胃感,本来想要开口道歉,可是这会儿不能张嘴,她一张嘴就会吐出来,只得可怜兮兮的看了牧骁一眼,虽然有些害怕他此时的模样,看他已经伸手在摸腰了,百合能感觉得到那股浓烈的杀气,喝过酒后的牧骁比平日更加的危险,但她犹豫了一下,再也忍不住了,她此时要是敢在屋里吐出来,牧骁绝对能要了她的命。
她只有捂着嘴唇,疯狂的朝自己的厕所跑去,准备吐完之后再跟他道歉,使得这个神经病能原谅她。
“被我亲一下,就吐成这样了?”百合还抱着马桶吐得鼻涕眼泪跟着流,牧骁手中拿了把黑色的匕首这会儿正在指间把玩:“平山大佐送我的刀,来看看锋不锋利。”他微笑着,嘴角边露出迷人的笑纹来,眼里却寒光闪烁,目光落在百合扒着马桶的手指上,眼里毫不掩饰的透出了要让她怎么测试刀锋不锋利的意图。
百合浑身直哆嗦,这个男人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危险份子,是个疯子!她又张嘴吐了两口,要不是因为厕所里可能有她吐出来的气味儿,牧骁这会儿已经自己进来了,可百合也不敢拖,因为她怕自己拖得久了,牧骁会直接将刀射过来。她心中又暗骂了几句,突然之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一面起身将厕所冲了,一面开水洗漱嘴,她看到一旁自己化妆台上放着的收纳盒,转头看了牧骁一眼:“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怀孕了……”
她眼泪汪汪的,像是又伤心又难受还夹杂着几丝害怕,难受是假的,伤心倒是真的,这任务一次比一次的难,这一回遇到的危险份子还想剁了自己媳妇儿的手,下一回还不知道她要遇到什么样的情况,百合也确实有些害怕,说完这话,看牧骁一下子呆怔住的神色,眼里的红血丝都褪去了几分,她心里松了口气,一面小心翼翼的朝他挪了过去,见他倚靠着门框没有动弹,试探着将手勾到了他脖子上,声音有些哆嗦:“你一消失就是好几天,一回来就是这样凶我,哪怕你就是不想要这个孩子,可你也该看在我怀了孕的份上,不能这样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