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自己的大女儿模样好,绣工不差,性情虽然古怪了些,对人冷冷淡淡的,可至少也没有无礼粗蛮过,谈到嫁人本来应该不难的,一开始也确实是如此的,刘氏请了个姓黄的媒人,两日之后便欢天喜地来给她回话,说了一家据说是城北何家,家里开了间药铺,名叫济世堂,祖辈都是大夫,家境也算是殷实。
那何家人口简单,家中只得一个独子,如今已经十七,一直跟随在父辈身边学习医术,如今虽没有正式坐诊,可医书草药分类却是背得朗朗上口,是个极有前程的年轻人。
姓黄的媒人穿着一身喜气的桃色衣裙,大热的天,后背心沁出来的汗珠将细纱紧紧的贴在她背上。
“说起来那何家郎君小妇人也是见过,长得眉清目秀的,何家家境殷实,又得这么一个独子,与你家姑娘正是般配,往夫妻和睦,可不就是一桩天赐的好姻缘了?”姓黄的媒人约三十岁,此时手里捏着一方绢帕,砸了砸嘴:“跑了两天,可将我这腿都跑得细了,天气热了连茶水都没喝上一口。”
刘氏开始听着那何家的郎君还在眯着眼睛笑,显然何氏的济世堂她也是听说过的,对于这媒人所寻的婚事也是满意,此时听到媒人提醒,她慌忙要喝斥女儿端些茶水,可没等她开口,百合就已经倒了水到媒人手中,那女人笑了一声:“哎哟,段大娘子可真是个标志的。”若是别人被这样一打量,再如此一被夸,少不得要害羞脸皮通红,百合听得却是神情镇定,那媒人看她目光越发精细,刘氏听到别人夸自己女儿,难得脸上也挤出几分笑容,想了想,有些肉疼的从荷包里掏出十文钱。一把就塞进了这媒人手中:
“那就劳烦您多费心些,这些铜钱拿去打酒。”
开始见刘氏掏钱的动作,那媒人还咧着嘴笑,一旦将钱收进手中。那笑容便显得有些勉强了。
她将钱在手心里一搓,大约心头有数后,心里暗骂这刘氏小气,只是做这一行的大多都是人精般,心中这会儿将刘氏骂得狗血喷头。脸上却依旧笑意吟吟的,将喝得涓滴不剩的杯子搁了:“何家那太太明日说要来买些布料,如今天气热,正好换些轻薄的绢子做衣裳。”
意思就是明日何家的人要过来相看百合了,刘氏听得这样一个消息,又与黄媒人寒暄了好一阵,那媒人才挥着手绢扭了腰走了。
等她一走,刘氏才敛了脸上的笑,瞪了百合一眼,恶狠狠的道:
“你自个儿也听说了。明日那何家的太太要来相看你,若是明日有个什么差池,老娘揭了你的皮!”她威胁了两句,看百合不出声,心中窝着一团火,又去忙其他的了。
剧情中段百合头一回相亲是哪个人,她自个儿都不记得了,相亲的次数太多,每回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总也没成。这何家听起来倒是不错,百合练了两年练体术。若是嫁进何家若是使这个少年碰不得自己也是有法子的,婚后自己出银子替何家继承香火,只要没绝了人家的后,何家想必就是有不满也不会说什么。更何况人口简单就意味着没那么多复杂烦心的事儿。近来刘氏脾气越发古怪,若是能早点儿嫁出去也好,没有了自己这个因在,就看段桂兰以后还没有那个福气再嫁给沈腾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