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卑职不敢妄言。”说到这阿诚稍微顿了顿,“不过如果南造课长真有此意的话,不妨在停手的基础上更进一步。”
“你的意思是说……找个人居中调停?”
“南造课长英明!”
“具体的人选呢?”
“恒社,杜月笙!此人不但跟76号的李主任有旧,还与重庆的戴笠私交不错,在青帮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卑职以为,实乃上佳之选。”
然而南造云子听了,却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不远处正在跟汪曼春亲密起舞的明楼,试探着问道:“这些都是明先生教给你的?”
阿诚摇头,“不,这纯粹是卑职的一点个人的浅见,实不应该在南造课长面前卖弄,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南造云子则摆了摆手,“阿诚君过谦了,我觉得你分析得很对,这段时间76号的行动以及跟重庆方面的开战的确让市民感觉到了不安,就好像抗日分子无处不在一样,实在是得不偿失。”
阿诚见状连忙趁热打铁,“如果南造课长能够率先停手的话,那么不但能够为‘和平大会’换来一個相对稳定的空间,还能在藤田长官面前彰显您的能力,远见,大局观,以及御下有方。”
“说得好!只不过……”
“不过什么?”
“既然你已经想到了解决麻烦的办法,那为什么明先生却迟迟没有行动,依旧为此头疼不已呢?”
“很简单,明先生不知道卑职的这个想法。”阿诚笑道。
“哦?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犹如铜墙铁壁,无话不谈的吗?为何偏偏在这件事上……”
不等南造云子把话说完,阿诚便突然提起了一件看似与两人当前谈论的话题毫不相关的事来,“南造课长,请恕卑职冒昧,想必您应该还记得,周先生与土肥原中将的第一次秘密接触吧?”
此话一出,南造云子瞬间脸色突变,沉声道:“当然!当时我正受困于南京的提篮桥监狱,为了救我脱困,老师才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找到了周先生,阿诚君的功课做得不错啊!”
阿诚则摇了摇头,“不是功课,我想南造课长应该是忘了,当初秘密将你送上回国邮轮的,就是我。”
“明白。”南造云子会意,笑着说道,“今晚你要是被明先生打成瘸子,我保证你明天就能够拿到买轮椅的钱。”
“成交。”一曲结束,两人的谈话也暂且告一段落。
明楼刚一走出舞池,便有人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向他汇报。
此时,音乐再次响起。
而这一次换南造云子邀请道:“介意跟我再跳一曲吗?”
“不介意。”
然而刚说完这句,阿诚就看见明楼给自己打了一个离开的手势,随后便步履匆匆走出了会场。
阿诚对南造云子抱歉地一笑,“您知道的,有时候我也是身不由己,告辞。”
说罢,阿诚礼貌地向南造云子行了一礼,随即也急匆匆地跟了出去。
南造云子远远地目送两人离开之后,便来到了汪曼春的面前。
“周佛海先生有紧急事务,需要明先生过去处理,所以就先走了。”不等南造云子开口,汪曼春便主动报告道。
南造云子接过侍应生送来的鸡尾酒,喝了一口。
随即便突然对汪曼春命令道:“汪处长,从现在开始,停止转变者计划。”
汪曼春诧异,“为什么?”
“为了给‘和平大会’创造一个安全稳定的局面,我需要在筹备会议及召开会议期间,街面上不再有枪声和鲜血,新政府需要亲善的面孔,维持和平共荣的局面。”
“可是……这并不矛盾啊!”
“我不是跟你商量,而是命令!”
汪曼春依旧不死心,继续争取道:“您上次还很赞成……”
“此一时彼一时。”
说着,南造云子便转身,趾高气扬地走开了。
汪曼春气愤,可又不知该如何挽回。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其实……我和南造课长的想法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