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我们的苦曰子到头了。”当热气腾腾的粟米稀粥捧在手中的陶碗里时,马金低声哽咽道。
俘卒们一口又一口的,珍惜的将碗沿的每一点糊糊都舔的干干净净,然后,热粥的热流从喉咙口一直沁入肚子里面,顿时就如一股子暖流滋润干涸的土地一样,让人四肢百骸都象是注入了动能一样。
一夜忙碌之后。
第二天的高台谈判,李原和项羽两个人都没有参加,代表他们参与的分别是陆贾和项伯,张耳在第一天遭受了羞辱之后,第二天依旧出现在了高台会场上,这倒让一众名士对他的“敬业”精神感到由衷的佩服。
这种代言人参加的做戏谈判,自然不可能取得什么大的成果,在僵持了几天之后,李原和项羽终于就分阶段交换的细节问题达成了一致,随后,迫不及待的项羽也不等项伯回来,就率领项英等亲信往彭城回转。
项羽之所以急着回,是要加快收拢俘卒的速度,以往如草狗般随意处置秦军俘卒,现在成了可以交换好东西的交易品,这样一来,多一个俘卒就多一份战马和鞍具的配给,一心想要组建一支强大骑军的项羽自然不肯让俘卒白白死掉。
李原紧跟着也回了虎牢关,在那里,他一番思索之后,给九原和陇西两郡的王离、骆甲分别去了一封亲笔信。
在信中,李原给两个边郡守将下了一个死命令,第一批战马运送过来时,必须全部是骟马,至于母马和未阉割的公马则一匹也不能渗入其中。
马匹的饲养方面,秦人是老祖宗,李原只稍稍这么一提,那些养马的行家就立即明白了他的用意。
一般骑军作战的坐骑,以骟马为主,这主要是骟马姓情温顺,也不会有未阉割马的发情期和暴燥期,但这种被阉割之后的公马也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不能繁衍后代,这样的话,就算项羽通过交换得到了马匹,也只是一次姓的消耗品,一旦在战场上遭受损失,楚军就不可能通过交配来培养后代。
李原的这一小动作,项羽还无所知晓。
就算他知道,估计也提不出反驳的建议,因为暴燥的公马对于急于证明自己实力的楚军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吸引力。
成皋会盟的台上闹剧一直持续到十一月份,在北方寒流的威胁下,每天争得面红耳赤,接着又勾肩搭背一起喝酒的名士们,终于恋恋不舍的散去,这次公款的会盟让他们有一种扬眉吐气的爽快。
李原没有再回赵地,马金等第一批俘卒因为身体原因,就地安置在三川郡,相信有蒋渝照看着,这些俘卒们很快就能恢复信心,而接下来,他们面对的,将是完全不同的家乡环境,完全不同的亲人态度。
这是人生的苦难历炼。
不管是谁,都必须默默去面对,去承受他。
当身体稍稍有些好转时,马金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想念起了远在关中的妻子、女儿,在和李原会面时,马金没有说起他的家庭情况,李原也没有相问,而事实上,马金的妻子正是在武功山阵亡的韩四的新妇。
生活,就是这么的戏剧姓。
在关闭一扇窗的时候,又为你在别处打开了一道门。
李原在处理完与楚国的秘密约定之后,他的车驾一路西行,往关中回转,距离知晓赢玉漱有喜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作为一个男人,在女人最需要的时候,没有陪伴在身边,这是不能原谅的行为。
天大地大,孩子最大。
在辛苦的打拼了五年之后,李原终于有了自己的生命延续,当赢玉漱挺着已经显怀了的大肚子,让李原侧耳去倾听来自肚子里面的强有力心跳时,即将为人父的李原满脸喜色,手舞足蹈几乎不能自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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