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氏倮父子脸色顿时煞白一片。
乌氏芳颤声说着:“我不想车裂,不想车裂啊……”
“全族夷灭。”
乌氏倮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赵佗又道:“不过念及尔等在消灭月氏的事情上,确实有所贡献,故今上免尔等车裂之刑。”
听到这话,乌氏倮父子两人大喜过望,正要磕头谢恩。
却只听赵佗继续说道:“改为腰斩,并全族黥、劓为城旦。”
死一般的寂静。
腰斩,用斧钺拦腰斩断的死刑。
运气不好,一斧子砍不断,还得再来一斧。
有时候砍断了,半截人在地上还不一定立刻断气,能痛苦的挣扎好长一段时间。
至于全族黥、劓为城旦,那就是所有乌氏族人都得在脸上刺字,然后割了鼻子,去做修筑城墙之类的重体力活。
乌氏倮父子顿时面如死灰。
乌氏芳似乎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尖叫道:“赵佗,你不是说吾等帮助你,就可以免去死刑,以刑徒活命吗!你怎可欺骗吾父子!”
“放肆!”
陈平站起来,厉声喝道:“上将军昔日只说尔等父子若助灭月氏,可为尔等表上一功,或许能免了死罪,做个刑徒活下去。但最终事项当由今上来决定!”
“如今上将军遵守诺言,为尔等表功。皇帝也让尔等免受车裂之刑,改为腰斩。全族亦可活命,只黥、劓为城旦,此岂非是上将军遵守诺言,为尔等求来的,岂能不识好歹!”
乌氏倮父子愣住了。
是的,赵佗当初对他们说的只是“或许”。
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皇帝手上。
皇帝说是腰斩,就是腰斩。
谁也改不了。
看着瘫在地上,满脸绝望的乌氏倮父子,赵佗并无怜悯之心。
他澹澹道:“尔等选择背叛秦国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才是。樊会,将他们拉下去吧。”
“唯。”
樊会嘿嘿一笑,伸出大手,一手一个,提着乌氏倮父子的后颈就往帐外拖去。
只留父子两人后悔哭泣的声音,在这帐中回荡。
赵佗面无表情。
叛秦者死!
唯有如此,方能震慑天下。
这时,陈平心中一动,计上心头。
他对着赵佗嘿嘿一笑,说道:“上将军,吾等组建归义月氏军,以其对抗匈奴人。除去赏赐诱惑之外,亦要以严刑恐吓才是,我看咱们可以借乌氏倮父子的性命一用。”
“不如召集月氏骑兵,让这数万人亲眼看着乌氏倮父子被腰斩的场面,让这些月氏人知道,敢背叛我秦国是什么样的下场!”
“为我秦国出力,自是有牛羊马匹作为赏赐。但若敢心生背叛,这腰斩的乌氏倮父子,就是他们的下场!”
“草原之民向来是欺软怕硬,畏惧强者。除了怀柔之外,也要让他们知道,何为大秦之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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