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什么？”

“不知道，就是心虚，”叶甄嘟嘟嘴，“在老板你这样的天才面前，再问心无愧的人也会有莫名的心虚感。”

“呵呵，”杨磊放下咖啡杯，“赵晓梅怎么样？”

“哪方面？”

“各方面。”

叶甄沉吟片刻，“能力没问题，处理事情这块很果断，也挺周全，说句实话，处理实务这块比我强。”

“继续。”

“态度也没问题，天天和我们这些小年轻一样加班，从不叫苦叫累，也不摆架子，说话也和和气气的，挺好相处。”

“那肯定有某个方面的问题。”

“是，”叶甄苦着脸道：“就是她的气场太强大了，语气表情再怎么和气，也让人没办法生出亲近感，总有一种面对领导或者班主任的感觉，在她面前仿佛天生就低一头，怎么说呢，有点像老板你，只是性质不一样，但都是那种自带强大气场的感觉。”

“压迫力。”

“对对，就是压迫力很强，我还好点，其他员工包括张海洋在她面前真就是大气都不敢喘，说话也相当拘束，所以，感觉有点融不到集体中。”

杨磊点点头，“继续。”

叶甄继续倒苦水，“公司里都是年轻人，四十岁以上的屈指可数，和她真没啥共同话题，所以，就算我带她，也没办法融入公司，所以尽管看起来没问题，但她却始终像个外人，除了处理工作外几乎不参与其他日常。”

杨磊把问题交给叶甄：“你觉得该怎么处理？”

叶甄小心翼翼地反问：“要不，给她换个公司？去楼上应该挺不错，楼上人多，她只会被同化，羚羊这边人少，只会被她镇压得死死的。”

这是个办法。

赵晓梅也一定不会拒绝，毕竟都是杨磊名下的公司，还都是互联网公司，对赵晓梅而言没有任何区别。

甚至，蚂蚁科技比羚羊科技还更有前景。

但杨磊却摇摇头，“不，就让她留在这里。”

“啊？”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当初让她做你副手不是因为你能力强，而是因为你的亲和力强，你可以在某种程度上中和她的超强个性，同样，她的超强威严也可以帮你镇着公司，在我看来，她对羚羊科技而言不但不是麻烦，相反还是一个宝藏，很多场合工作，还真只有她这样的人才能镇得住场子，你说呢？”

叶甄想了想，点点头，“这倒也没错，只是无法融入公司，对她，对公司都不太好。”

“这个你就放心好了，不同管理者有不同的风格，只要对公司有好处，其他都是小问题，而且，你觉得她那样一个仕途老油条，会搞不定这么点小问题？说不定，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杨磊语重心长道：“叶子，永远不要低估这种人的聪明程度，能混到那个岗位上的人，智商和情商都是一流的，你在这儿说她，说不定人家早就在偷偷地看你笑话了。”

叶甄悚然。

甚至，越想越觉得有这种可能。

混体制的人，最重要的一点是啥？

有眼色。

懂进退。

识时务。

知大局。

赵晓梅这个年龄这个级别的老干部，可能看不明白羚羊科技这种几十人小公司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