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我输了。”
“不可能……”
如果说原本田中正和还抱着想要为自己的画辩解两句的心思的话——在看到顾为经的画纸的第一刻,他就所有想好的说辞吞进了肚子里。
没有任何悬念的输了。
连留给自己狡辩的余地都没有。
那张画纸上已经成型一座大塔,三座小塔的精确轮廓图稿只让他想起了一个名字,酒井胜子。
田中正和张开嘴,不可置信的看向一边的顾为经。
他已经习惯了在各种比赛中被酒井胜子以碾压的姿态打败。
可是现在,有了另外一个人带给了自己想同的感受。
对方还是来自仰光这样的他印象中的艺术荒漠。
“唉……”
四周的那些往日言辞刻薄的老画师们也难得的没有人嘲讽田中正和。
他们大多数人都在艺术路上挣扎许久。
大师从不是一开始就是艺术家的,这些老画师们的绘画生命当然并非全都一帆风顺。
他们知道被天才打败的自卑感和挫折感,因此此时心中多少对田中正和有些同情。
不过,现在田中正和的事情也已经不是重点。
“小子,你是叫顾为经吧,我记住你了。”
曹老向着顾为经点点头,脸上带着老艺术家看到成气晚辈的慈祥笑容。
“老顾,你孙子有没有有兴趣大学来央美读书?我可以在画室带带他,是个好苗子。”
林涛表现的就直白很多。
“这……”
“这是要收学生了吗?”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议论。
画家这一行很讲究流派。
不仅仅是学生想方设法的想要拜得名师,名师也对能够继承衣钵的学生非常渴望,甚至犹有过之。
林涛将目光向四周的同僚们扫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哼了一声。别看这些人一个个惊讶的样子,他知道这些人中可是有不少人抱着和自己同样的心思的。
好老师固然难找,可好学生过了这个村,可能就被别的老家伙拐走了。
美院是很多系都是画室制而不是班级制的,他每年要带的壁画临摹课,和静物肖像课都是大课,全学校算上界界都有不少的学生。
可能被林涛如今自己的画室里也只有七个学生而已。
央美可是东夏最鼎鼎有名的美院,做为曹老的弟子,林涛本身就是美院的大招牌之一。
无论东夏国内,还是在亚洲或者国际上,林涛都有很好的人脉。
能成为林涛画室的一员,几乎就可以注定你的前途有保障。
哪怕是不想在艺术道路上走太远,去国际那些着名的周刊做美术封面,或者去动视、索尼这样的公司作游戏原画设计,几乎也都能拿到十万左右的起步年薪,单位是美元。
“老顾,他现在没有别的老师吧?”
林涛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正式的老师没有,只是在本地的一所国际学校里的艺术班上学。当然,他从小就跟我学画。”
你?
林涛瞥了一眼顾童祥,他在来仰光前大概了解过这位本地画家。
籍籍无名。
说实在的,他觉得这样的画家配不上这么好的学生。
林涛觉得这样的璞玉,交到一把年纪还默默无闻的顾童祥手里完全是暴殄天物。
“顾老,你没有意见吧?”
但他还是出于礼貌问了一句。
孙子出风头,自己这个当爷爷的也长脸
“顾老。”
这可是是艺术家才有的称呼,从被老顾不知不觉升级为顾老的老爷子急忙乐呵呵的跑上去,准备趁热打铁,把这事敲定下来。
画家靠画说话,脸面也都是自己一笔一画的画出来的。
林涛原本根本不认识顾为经,现在却看这小子则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酒井姐弟是酒井一成教授的儿女,别的画家就算心痒难耐也只能看,不能拐。
但这次来到仰光这种地方,竟然可能能收到一个学生,也是真的堪称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