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在树荫下玩洋娃娃的小女孩。
美术教材上,这样的景像自然是童真的、安宁的、平淡的。
顾为经画画的时候也是想当然的这么画的,可能还有一点怜悯。
但这是他自己的情感,而不是人物本身的情感。
他根本没有关注到茉莉的内心世界。
她其实一点也不平静和喜悦,她渴望着别人的陪伴,渴望着和别的孩子一起玩,但却只能孤独的坐在树下抱着自己的洋娃娃。
患有艾滋病的孩子受到的歧视是全方位的。
不仅没有人愿意收养他们,连孤儿院的孩子们也在外界的环境潜移默化下,将茉莉给孤立了。
他们或许现在还不理解什么是艾滋病。
但那些同龄的大孩子们已经能够明白,这种带着红丝带的同伴是“不干净的”,要是和她混在一起,自己也可能变得不干净。
别说普通人了,其实连义工都不太愿意和他们接触。
顾为经一直没有理解茉莉的情感世界。
没有足够的共情,
就像胡乱的把一锅俄国红菜汤强行当作饺子馅包进皮里,最后的结果自然驴唇不对马嘴。
“哇……”
见到有人关心自己,一直在强装坚强的茉莉小姑娘一下字就哭了,头趴在顾为经的背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看着这个受到上苍不公平对待的小姑娘脆弱的泪盈盈的目光。
顾为经感觉自己的心里非常的不好受。
“别哭,我陪你一起玩好不好。”
“他们说我又脏又黑,没人跟我玩,我只能一直自己玩娃娃……”
莫莉泪汪汪的说。
顾为经微笑着摇头,拉着小姑娘的手:“你一点也不脏,简直漂亮极了,哥哥教你欧洲公主跳的舞好不好,你是我邀请跳舞的第一个女孩子哦。”
“咳……小哥,她……有艾滋病。”
杜文忍不住在一边提醒,以为顾为经可能没有注意到茉莉手上的红丝带。
孤儿院的女院长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走了过来。
犹豫了一下,女院长还是小声的说道:“小顾啊。让茉莉自己玩去就好了。”
杜文不是个例,孤儿院中不少有善心当义工的人,也同样很忌讳跟有传染性疾病的小孩接触。
这位经常会来孤儿院中捐款或者帮忙的小顾先生是个非常好的年轻人。
她不想让对方觉得心理不痛快。
顾为经却没有松开拉着莫莉的手,摇摇头:“我知道,但没事的,艾滋病又不会通过拉手传播。”
联合国国际卫生组织有几乎免费的艾滋病抗病毒治疗公益项目,艾滋病的治疗很便宜。
茉莉也在孤儿院长期服用相关药物,血液中病毒的载荷量并不高,正常的接触其实传播的风险非常的低。
很多艾滋病家庭,一起生活了十几二十年,得了艾滋病的家人都不会将病原体传染给其他的家庭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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