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或许是黄历上写着“宜偷窥”的奇怪日子。
网球场外的鸳鸯不多,观众却着实不老少。
不仅有跑来的酒井母女,散步溜达过来的陈生林老板,当酒井太太一脸姨母笑的望着场内的时候。
她的对侧比这里稍高些的长椅边,还有位像是雕塑般站着的女生,同样无声的望着场内的一切。
莫娜靠着长椅边的一只桦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浅墨色的天,淡淡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眼神中有说不出的感觉。
不像是伤心,也不像是生气,或者嫉妒。
就是那种难以被言辞所表达的情感,在其中缓慢的飘动。
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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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浮起来。
无言而微微酸涩,恰似冰酒里漂流的薄荷叶。
她其实来的比酒井太太还早,从顾为经还在和蔻蔻一起跑步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
注视了场内发生的全程。
莫娜看到了酒井小姐的那个拥抱,听见了蔻蔻大声喊的“顾为经,我喜欢你。”
她始终就是站在这里。
没有出去。
玄妙的是,莫娜和顾为经两个人都是偏向安静的人,记忆里他们相处的片段却充斥着世俗烟火的喧闹。
叽叽喳喳的校园,议论纷纷的学习小组,人流如梭的滨海游乐园,运行起来会因缺乏足够润滑的金属吱扭声摩天轮……这一切就像一首喧嚣尘世所混合编撰成的实验派交响乐。
她与顾为经就像里面唯一的两只互相缠绕的干净的低音提琴。
莫娜望着网球场里,正在生涩的肢体接触的男女,回忆又如流水,一节节的顺着脚边的石板阶梯蔓延而下。
顾为经会是她的nb。
她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小时候,莫娜觉得她最好的可能性应该是能在欧洲大学里遇到一个更优质的男生。
他可以有才。
真正的才华横溢的那种。
不是顾为经那种刻苦努力,拼命的才能考入名校里的小镇绘画家。
而在欧洲名校里,照样喝喝咖啡,旅旅游,就能脱颖而出,被一些大小画廊的猎手经纪人注意到他的潜力,真正有希望成为一名“艺术家”的那种。
他也可以是很有家世。
长辈们不必要在仰光河畔的旅游区里开一家小画廊。
莫娜少女的幻想中,最好对方老爸是那种华尔街上那些秘密金钱神殿里小祭祀,或者某个宁静小城市里的议员,街区医院的副院长,律所的合伙人。
真正的小资产阶级家庭。
舍得每年夏天坐个小贵的头等舱飞去巴厘岛度过5天、6天的短假期的那种,不是每天去星巴克给ins打卡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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