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人皆关乎甚大,各有着旁人无法取代的用处!
对方趁乱劫走了这三人,是要生出大事来的!
纪修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极快地皱了一下眉。
莫非当真不是夏廷贞所为?
方才那些劫狱的刺客,的确透着异样……
既是劫狱,便该是拼死也要杀过来,可那些人一见形势不利,便先后撤退了……
难道只是制造出企图劫狱的假象,用以蒙混各处视线吗?
想到一种可能,纪修心头一震。
若当真不是夏廷贞的安排,那他所能想到的,便只剩下一个人了……
镇国公!
他老早就说过了,许家姑娘那架势,摆明了就是要造反的!
所谓交兵权,原来不单是为了推夏廷贞一把,更是为了拖延时间,混淆皇帝的注意力,以博取时机掳走太后和皇后!
这一刻,纪大人表示自己彻底悟了。
而他能想到的,此时夏廷贞也已经猜到了。
镇国公此番回京,之所以未有同皇帝撕破脸,果然是有所图!
当日早朝之上,他便已有所察觉,可那蠢皇帝却全然不曾留给他开口的机会,如今既未拿到兵权且赔了夫人又折兵,当真也是蠢得其所了。
——果真就是个误事的蠢货!
“今日太庙之事多半是镇国公金蝉脱壳之计……”
夏廷贞看向纪修,道:“镇国公今日若是逃出京城,局面势必就要失衡,且其劫走太后,显然是欲助燕王行事……如此局势,纪大人与其逞这落井下石的口舌之快,倒不如好好替自己铺一条后路。以免局势倾轧之下,落得一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夏首辅素日里高高在上,惜字如金,从不屑于纪某多言半字,现下为何如此好心给予提醒?”
纪修说话间,朝夏廷贞缓缓走近着,眼神浸在昏暗中叫人看不仔细,声音却愈低,也愈冷了:“是觉得我还有用处,甚至蠢到会再次为杀子仇人所利用吗?!”
看着来到面前的纪修,夏廷贞眉心动了动,神情无太多起伏。
原来已经知道了。
“当年我沉浸于丧子之痛中,便是你言语挑拨,模糊真相,叫我从此错恨上了燕王!”
对上那双满是恨意的眼睛,夏廷贞平静地开口道:“你既是已知道真相,便该清楚真正的仇人不是我。当年我在营中甚至连幕僚都称不上,不过是一身份卑微教公子们识字的先生罢了,所行之事,亦只是奉命而已——”
奉命……
纪修无声冷笑。
若换作旁人,他或会这么认为,但夏廷贞……
这些年来他早已看清的了对方这人皮下是怎样的面目,当年之事与其说是奉命,他倒认为恐怕正是对方出的主意!
将燕王欲偷袭敌营之事泄露出来,又在回来的路上设下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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