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许久不曾有过如此轻松的步伐了。
这场风寒这场病,来得好像“恰是时候”,家人在侧关怀照料,每日除了吃饭便是睡觉,昭昭送来了话本子与她解闷,太后在她吃药时塞一颗糖到她嘴里……
如今,病走了大半,许多痕迹好似也被一并洗去了——许昀说的那些痕迹。
她可以披着发伸伸懒腰,还可以赤着脚在窗前站上一会儿了。
秋阳将西落,她却恍若又活过来了。
“……快坐着说话,在外累了一整日了,坐下吃茶歇一歇。那点心是方才世子夫人使人送来的,我方才尝了一块儿,倒与京城的不一样,昭昭也试试。”
听着这些话,许明意依言坐下,脸上有着笑意。
自出宫以来,娘娘日渐不同了。
以往娘娘待她固也亲近,可当下除了亲近,更有一份自在。
看着这样的娘娘,她也很开心。
无论娘娘是否还能同二叔走到一处,她都替娘娘开心。
一则,唯有娘娘真正放下了皇后这个身份,才能有新的开始。
二来,人生不止有情爱,人更多的时候需要面对的是自己,唯有自己真正好了,日子才能过得好。
她想,二叔方才之所以最后有那样一句交待,心意便也在此——二叔最在意的,是娘娘能好好的。
“这处院子同我从前在宁阳时住着的那座倒有些相似,我那院中也有一方莲池,还养了好些鱼儿,叫丫头们喂得一条比一条肥……”
“临元城,我也是来过的……贵府的先世子夫人是个妙人儿,领着我满临元逛,还曾偷偷带着我去城外看了走马,我二人下了注,结果把带去买脂粉的钱全输光了……那时好像才十二三岁吧?”
许昀不知怎么就得知了她输了银子的事情,一日晚间,将从她那里借来的书还给了她。
她接过来,就见书中鼓囊囊的不能再显眼。
正要打开时,他人已经转身快步走了。
书中盖着的,是一盒敬芳楼的胭脂。
敬芳楼……
她到现在还记得这个名儿。
有些人就是这样,她分明在说其它往事,可那些印象深刻的往事里,或多或少地,都有着他的影子在。
片刻的出神后,皇后转而说起了当下之事。
“……昨晚听说父亲和国公有些争执,我家这老爷子说话冷硬了些,有些不中听,且叫国公不要放在心上才好,回头待我好全了做些点心给国公送去,好好赔个不是。”
许明意听得笑了:“祖父若能吃着您送的点心,定是什么气都能消了的。”
又道:“这些时日,祖父和王爷吵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回了,吵归吵,正事却还是商议得很顺利的。”
前日里,她听裘神医用着了一个极诡异的词儿——床头吵床尾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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