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寿康宫不久,永嘉公主也告退而去。
殿内只余下了昭真帝母子二人。
昭真帝难得空闲,便想着多陪一陪母亲,刚要再续一盏茶时,却听自家母亲问道:“怎还不走?”
孩子都走了,他还在这儿作甚呢?
都不知道老人家要午歇的吗?
看着自家母亲赶人的架势,昭真帝默默道了一句:“打扰了”,便老老实实地放下茶盏,起身来:“儿子这就回去看折子。”
太后到底是没忍住笑了一声:“谁也没赶你回去干活儿,该歇着也得歇着,回去吧。”
昭真帝笑着应下来。
皇帝离开后,春白嬷嬷便要伺候着太后歇下。
“不急,让云芝来见哀家。”
云芝正是今日请许明意入宫的掌事宫女,人很快便行进了内殿中。
“今日昭昭来时,遇着了桑儿?”太后倚在榻中问道。
云芝答声“是”,如实道:“彼时公主恰在寿康宫外,许姑娘下了轿,公主还曾……执意要让许姑娘行跪拜大礼。”
这件事,便是太后娘娘不问,她身为掌事宫女也是要说的。
非是告谁的状,而是据实而言,到底许姑娘今日是被她带进宫里来的。
太后微微皱眉。
“昭昭可照做了?”
“这倒不曾。”提到此处,云芝笑道:“许姑娘说,今日身体不适,哪里想跪了再补给公主。”
太后一怔之后,也笑了一声,点着头道:“理当如此。”
这才是她那救万民于水火的孙媳、日后的太子妃,乃至是大庆的皇后该有的样子。
云芝将事情的前后经过,仔仔细细地复述了一遍。
太后若有所思地颔首,缓声道:“此事哀家知道了。”
……
同一刻,回到玉粹宫的永嘉公主,刚在内殿坐下,便摔了宫娥捧来的茶盏。
“想烫死本宫不成!”
宫娥连忙跪了下去。
“倒茶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平日做事还不知如何不上心!来人,拖出去杖责二十!”
宫娥大惊失色,颤声求饶,却依旧被两名内监拖了出去。
听着窗外传来的凄厉喊声,永嘉公主方觉胸中怒气平复了些许。
一名内监小心留意着她的神态,见状这才又送了盏茶到她面前。
“知道该怎么做吧?”永嘉公主吃了口茶,看也未看那内监一眼。
内监将身子弯得更低了些,恭声道:“是,奴明白,奴定会叫他们都闭严了嘴。”
这也是一直以来玉粹宫内之事从未能传出去的缘故所在。
可……这位公主殿下起初虽然脾气也大,却至多是骂几句,赏几记耳光,将人罚为低等宫人赶了出去。
眼瞧着如今却是下手愈发狠辣了……
前几日便曾因为些许小事而打断了一名小内监的腿,现如今人还发着高烧生死未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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