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濬见状,心中不禁感叹。适才以为其人不过轻怒无智之辈,不想却是这般人物。
什么都做的假,唯有人之气质。乃无形散发,非人力可以克制。
“孔明虽有奇智,然大势者,在天时在地利在人和。”
“如今江陵被围犹如孤城,已丧地利。孙曹同手,便失天时。”
“濬来曹营,只为一事。”潘濬拱手一礼随即说道。
司马懿闻言微皱眉头,便接下话头问道。
“嗯,何事?”
“断其人和!”
......
江陵城中,太守府。
“先生,围攻三门之曹军已退。从城门望去,想要整兵一处以救曹仁。”
马谡急步前来,向孔明禀报最新情况。
“北门已被文向把守,定可叫曹军进者难入,退者难出。”
“先生,先生可有心事?”
马谡见孔明没有反应,又是汇报道。可孔明还是一样,摇扇不语神游天外。
他心中不解,如今局势一片大好。怎么自家先生,依旧忧心忡忡。
“嗯,适才傅彤来禀,言潘承明借地道已逃。”
“我心神不安,担忧或有一处遗漏而害大事。”
这会孔明终于是收回心神,忧虑的说道。
“先生多虑了,潘濬手中无兵安能成事?”
“若先生仍不解其忧,学生建议,不若行逆推法?”
马谡闻言,心中仍是乐观。但见孔明忧虑,索性说道。
“哦,什么逆推法?”
孔明也想自己会不会杞人忧天,马谡战略能力他极其认可。不少时候都能说出,让他眼前一亮的想法。
“此为学生在敢当营学到的,教官言说是中军师所谓的什么战略思维。”
“逆推法,即先虑败再虑胜。可追究我军什么样的情况会失败。”
“如今曹军被困北城,城外则是欲救的曹军所部。若言失败,其重心便是城门处。”
“但城门有文向,以文向才能,安能有失哉?”
“亦或者曹军冲出北城,可我军还有两万士卒以为预备。四万对五万,还是埋伏如何也绝无败的可能。”
马谡分析一波,一切安好无事发生。这几乎就必胜的情况,能出什么幺蛾子?
“是了,是了!城门处!”
哪知孔明闻言,心中大骇羽扇都拿捏不住,直的落在桉上。
北门,曹仁还在与关兴糜芳对上。
虽以一敌二相持不下,可己方遭伏。关兴他们拖的,曹仁这儿可拖不得。
四周尽是曹军惨叫声,再耽误下去只有全军尽没的地方。
终于,文聘久不见曹仁心道不妙,赶紧打马而来。
“将军勿慌,文仲业来也!”
文聘一来,就见关兴糜芳在打曹仁。挺刀拆出糜芳,缓解曹仁压力。
“将军,事急矣!不可为当速退之。”
文聘武艺高出糜芳不知凡己,但现下也来不急斩将。一切以撤退为目的。
“好!”
曹仁闻言也是应道,两人且战且退。
当退入曹军人流,这才算有半刻喘息的机会。
而关兴糜芳见此,也不再杀入其内。
要有关张万人敌的勇力还好,没有,冲进敌人堆里就是个凉凉。
“安国!”
这时,胸膛处一道大口子,应流血过多面色惨白的张包也赶来汇合。
他胸口这道口子深可见骨,可以预料若再重上一分张包当场就要了帐。
“兄长,你怎么受了如此重的伤势。校刀手何在?速将吾兄送至军医处!”
关兴见状,急切的向战乱中四处大吼道。
刘备军处了敢当营外,还有一支不算私军的私军。也就是关羽操练出的五百校刀手,精锐程度来说几乎与敢当营比肩。
单论攻势迅勐,还在老刘白耳兵之上。
当年在徐州,刘关张被一个叫高顺的,和他手上八百陷阵营支配过恐惧......
“哈哈,咳咳~”
张包虚弱的笑了笑,但牵动伤势疼的他面色更是惨白。随即便见张包颇为卖弄,指了指马鞍上,悬挂的一颗人头。
“兴弟,此乃敌将牛金首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