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由子衡安排。”刘备对此自无不可。
从渡口到馆驿这一路上,乐队热情不减。
刘备穿红戴绿,好不妖艳。加上这浩浩荡荡一群人,自然是倍受百姓所关注。
“这是哪家的新郎官?看这出行威风,怕是一地诸侯吧!”
“是呀,也不知是哪家嫁女,配的良缘。”
听着街道上百姓细细碎碎的交流,刘贤与赵云对视了一眼。
后者心下明白,当即高声道:“这是我家主公,当今天子皇叔,荆州牧。受吴侯良媒,特过江迎娶吴侯小妹!”
“原来如此!”
“不想竟然是仁义的刘皇叔!”
街上百姓闻言,无不是不由自主的高呼起来。
刘贤见状,心下确是突然有所明悟。
“难怪老刘有屡败屡战的资本,这厮的声名真是天下尽传。也没听说他有什么宣传,背后也没什么世家支持。这仁义之名,四海皆知估摸着还真是自己一点一滴积累下来的。”
而在这满街都是欢愉热闹中,一位青年文士闻言却是猛的脸色一变。神情透露着说不出来的苦涩。
终于,像是认命一般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只是深深的看着刘备等人,好像要将之烙印在心底深处。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犀利,刘贤鬼使神差的感觉被人所窥视。转头同时也向青年文士看去,不免也被这文士的风度所折服。
“咦,这是?气质风度看来不是常人,有孔明五分风采,都快赶上本公子十分之一了。”
刘贤心中惊叹,不谈他厚比城墙的脸皮。许是被这文士气度所折服,不由自主的向他颔首致意。
文士见状,教养习惯使然,虽是心下苦涩。也是回了个,比哭脸好不到哪里去的点头。
“奇怪......”
“业平你在看什么呢?”
刘贤心下感到奇怪,一时有些失神。还是一旁的孙乾见状,出声询问道。
“哦,没事。没事......”刘贤答道。
不谈这个插曲,只说吕范将刘贤等人引到驿馆。便告退而去,众人有刘贤提前打过招呼。知道他定是回去和孙权商议,也就客随主便、毕竟他们也有自己的事要做。
“去打探一下,乔国老住处。早去早回,莫要耽搁。”刘贤换来三四名亲卫,吩咐道。
.......
此时的建业治所,南徐,吴侯府邸。
大堂之上,案台之后。一道身穿华服的身影,正在专心处理公务。
此人碧眼紫须,当然,是不可能的……
眉眼透着久居上位者的威严,或是怕人欺他年幼,还留着浓密的大络腮胡子,确实瞧不出真实年纪。
正是江东六郡之主,承父兄基业,未来的十万大帝——孙权,孙仲谋。
“吴侯,吕范求见。”
孙权正要回复几篇公文,便有家仆进来禀告道。
“嗯,请子衡进来。”
孙权闻言吩咐了一句,放下笔捏了捏鼻梁,缓解一下疲劳。
孙权今年很不顺,也许是去年赤壁大胜耗光了运气。赤壁之后,江东方面战略是周瑜打南郡,孙权攻合肥。
这时孙权还是孙老板,要等到六年后,公元215年第二次合肥之战,才会出现“孙十万”名场面。
不过这一次也不顺利,周瑜打了大半年也没打下南郡。最后估计是江陵的老鼠吃完了,曹子孝才恋恋不舍的回襄阳。
孙权自己,也是虎头蛇尾的草草结束。未建寸功不便,还折了大将太史慈。
(注:太史慈死因,正史是死于建安十一年,也就是赤壁之战两年前就病死了。演义则是死于合肥之战,此处取演义。将军当死于沙场,何死于病榻?
太史子义的遗言,非常有气概:“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今所志未遂,奈何死乎!”)
“范,见过主公!”
吕范神色异常的来到孙权近前,他虽是老早随孙策打天下的老伙计。却不敢在孙权面前有恃无恐,这个主公虽是年轻。可御下之术,权谋之道堪成天下间屈指可数,不愧名字中的“谋”字。
“子衡不必多礼,可是刘备来南徐了?”
孙权并未注意到吕范面色的不自然,依旧是兴致高亢的询问道。好像已经预料到美人计成,荆州不日就要落入己手一般。
“刘备是来了南徐,只是......”
“只是什么?”孙权闻言,心下突然升起不好预感。
“刘备荆州所来,一路上大事张扬。如见......如今江东百姓几乎都知道,主公招之为妹婿之事了。”吕范知事已至此,不敢隐瞒当即将情况托出。、
“什么?刘备竟然如此!子衡,你为何如此不靠谱啊。”
孙权心下了然,作为一个自幼聪慧,能够稚童之期就孤身入敌帐讨回父亲遗体的猛人,大致业能够估算到刘备打算。
“主公......”
范范委屈,范范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