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舍,一间雅房。
霍弋随同伊籍走进房中时,只见有数人早已等候此处。
年纪都年过三旬或是年近而立之年。
总之就都是霍弋的长辈级别人物。
“哈哈~诸位都已经到了呀!”
“倒是籍来晚了才是。”
伊籍见状,迅速笑着打招呼道。
话落,坐落于角落,身形矮小,其貌不扬的一人端着酒水喝了一口,毫无拘束的说道:“机伯兄,俺们也才刚到不久,不碍事呢。”
“你旁边这小友何人也?”
“呀~”伊籍一听,仿佛是忘了正事,连忙回应道,“倒是差点忘记介绍了。”
此话落下,他随即拉着霍弋走到方才矮小那人的面前笑着道:“阿弋,这便是籍的同乡,山阳郡高平人王粲。”
“仲宣文采斐然,早年曾受大儒蔡邕所大力推崇,并因此将家中藏书赠于,流传天下的名篇《七哀诗》《登楼赋》也皆是出自仲宣之手呢。”
一语落下,伊籍言语中的夸赞之意尽显,倒是听得王粲面色通红,连连摆手道:“机伯兄,你言重了!”
“嘿~仲宣谦逊了,以籍之见,怕是为袁本初撰写檄文的陈琳文采都不及你呢。”
从旁霍弋听罢,面上顿时肃然起敬,原来面前这位长得丑又是小矮子的家伙就是汉末大名鼎鼎的建安七子之一王粲啊?
他连忙拱手拜道,“枝江霍峻之子霍弋拜见王先生。”
“哈哈~不敢当,不敢当。”
王粲笑着挥手回应道。
对于王粲,霍弋还是心怀尊敬的,除却他才赋过人外,还编撰了家史,也就是流传后世的《英雄记》,可信度不低。
毕竟本人就是同时代的人,对于诸多事件也都有亲身经历。
见过王粲后,其余几人也依次走了过来。
“在下傅巽,字公悌,北地泥阳人。”
“在下司马芝,字子华,河内温县。”
“在下王凯,字子旋,乃仲宣族兄。”
众人相继自我介绍一番,霍弋也微笑点头,行礼拜会着。
待各自见礼后,伊籍方才走过来拉着霍弋的手臂与众人说道,“阿弋乃籍友人霍峻之子,此番北上特是请求我为其在刘荆州麾下谋得一官半职的。”
随即,他稍作沉吟,内心深处便有了主意,说道:“弋倒是的确有数分拙见,便与诸位分享一二。”
“不出俩月,统一北方的曹操必会举全国之力大举南征,仅凭荆州之力断难抗衡!”
“晚辈以为,届时唯有联合江左孙氏方才能大破曹军,迫使曹操引军北归。”
“然后荆州将会成为孙、刘两家角逐的新战场……”
一语落下,侧边的傅巽神色疑惑,出言打断道,“小兄弟为何断言兵锋所向的曹军必败否?”
“何况,刘荆州还与孙氏有旧仇,近年来多有厮杀,两家焉能握手言和?”
这话吐落,一边的王粲、王凯兄弟头都摇得似拨浪鼓般,表示认同。
霍弋见状,神色依旧浮现着轻松之色,端起酒爵喝了一口,不紧不慢道:
“晚辈所说的与孙氏联合并非刘荆州尔!”
“那是何人?”
王粲语气紧促,催问道。
“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便是驻军新野的刘豫州也!”
说罢,霍弋又喝了一大口酒,脸色微微有些红。
“刘玄德?”
“没错。”霍弋随即正色道,“刘豫州屡战屡败,却能屡败屡战,反复起势,足以说明他性格百折不挠,坚韧不拔。”
“如此中人,纵是荆州难守,亦不会束手就擒!”
“只要待其退守江南,接连江东,唇亡齿寒之下,孙氏必会接连。”
“只要两家合力,则曹军不足为虑也!”
一言吐出,霍弋言语中也越发自信起来,高声说道。
“阿弋何以见得曹军必败?”
一旁的伊籍也适时捧哏道。
他与霍峻多有书信往来,知晓霍弋的性子并不会无故放矢,此番也是果断配合着他。
“弋之所以如此断定,因曹氏南征江南之时,必有几大败因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