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都有点冷,印安东索性站起来,回到坐在办公桌前。
印安东忽然想起白先礼给他说的事儿,白先礼一直想让自己给他算算账,但这个事儿到底是不是孙鸿渐的意思,他也拿不准。
不过白先礼跟印安东说了很多次了,印安东一直没有当回事儿,老觉得这事跟自己并没有关系,尤其是孙经理并没有安排自己去做,也实在拿不准。
印安东拿出白先礼给他的那些资料,这些资料印安东曾经看过,他一直觉得什么用处也没有,毕竟老白他们干的活儿,预算上就能把人工分析出来。不过,看了白先礼的资料,他才知道,这个白先礼是在告诉他,自己还跟了辅材,这些辅材的费用都得算上。
印安东突然觉得这个账还真是难算,一是白先礼什么时候为工程供得辅材也没有个明确的时间点,白先礼供辅材还是因为他要的太多,有些辅材都不知道被他搞到哪儿去了,这事让孙鸿渐也颇为恼火,后来就让白先礼自己采购辅材。但这个时间点,印安东并没有记录,所以这个账还真是个麻烦事。二是白先礼买辅材的量,印安东也没有到现场去计量,更不知道他买了多少,看来辅材真的是一笔糊涂账了。
到了现在白先礼把资料一报,这些资料还真成了烫手山芋。印安东越看越心惊,这个算账的事,自己以前并没有好好考虑。
想到这,印安东的心反而不安了,要是纯按图纸上计算的量来,估计孙鸿渐也不会愿意,或者把图纸的上的利润都让给了老白。
正在看这些资料,没想到电话响了,印安东一看,正是白先礼打过来的,印安东连忙接起电话,那边传来白先礼熟悉的声音,印经理,在工地吗?
印安东觉得白先礼的这个称呼有些不一样,原先他都是喊印大经理或者是印领导,今天却喊印经理,显得非常正式。
印安东回答道,白老板,我不在工地,我去哪啊?
白先礼笑着说,你在湖东艺术学院那个工程吗?孙经理跟我联系是哪边的活儿,我可以过去干,不过我也拿不准,过去干大包,又没那么多钱,自己垫不起啊,干清工从他们手里再扒好几层皮,又没多大意思。
印安东心里想,这么重要的事儿,白先礼会跟自己商量?先听听他到底什么意思吧。
只听白先礼继续说,印经理,我知道你在湖东职业学院那边,大学城建得如火如荼,我这一心想过去干点活儿,但现在只能干着急呀,人工费那么高,干点清工的活儿赚不了几个钱,所以现在也没那么多钱去垫,真是让人着急啊。
印安东终于听明白,这个白先礼合着是跟自己要钱来了,钱的事他从来是不管,今天白先礼跟自己张嘴,他还真不明白白先礼是什么意思。
印安东只好问道,白老板,这事儿你问过孙经理了?
白先礼说,孙经理也说手头没钱,而且说的专款专用,别的项目上的钱也拿不出来,干的阳光庄园的活,只能从阳光庄园项目上出钱。哦,对了,我听说四环那边开始拨款了,你是不是帮着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