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廖也是懵圈了,他看了我一眼,似在问我,到底是先救你啊,还是先去拿对讲机?
而我那里脸都绿了,眼瞅着就要嗖的一声飞走了,哪里还顾得了这些?
老廖急得不行,又用胳膊使劲拽了我两下,但这两下丝毫起不到什么作用。还好,2秒钟后,老廖最终还是纳过闷来,从而做出了英明的决定:他刷的一下就从脚踝那里掏出了一把闪亮的匕首来。
我明白,老廖这自然是想着要把我救出去先。
又然而,就在此刻,又一件事出其不意地发生了,这一下却是给予了我们毁灭般的打击!
就在老廖刚拿出刀子,正想着怎么解救我的时候,不料通道深处随着又一阵怪风袭来,另一个巨大的水滴竟然骤然杀到!
妈的妈我的姥姥,原来这水滴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n个!
这个新来的大水滴来得甚为凶猛,老廖根本来不及反应,便吧的一声,就被它糊在了里面。
老廖就像一只掉入到松脂球里的飞虫,再也动弹不得,唯有两只胳膊还露在外面胡乱挥舞着。
本来,这东西应该是带着老廖呼啦一下就飞走的,却没想到,在这关键时刻,垂死的老廖居然用手抓住了我的右脚,使那个裹住他的大水滴在空中稍微顿了一顿。
我本来就很吃紧,这下子则更是要命,差一点就松开了手。
不过,就这微乎其微的一瞬间,但见老廖手起匕首落,一下子正砍在了黏住我腿的那个大水滴的尾巴上。
随着稀里哗啦的水珠破裂声,我顿觉那股巨大的拉力骤然而失,我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而等我再从纷飞的粘液中回过头来的时候,老廖早已没了踪影。
老廖……
没想到,他在最后的时刻竟然救了我!
“喂……喂喂喂……猴子,听到没有,请回答……”
对讲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这才想起这至关重要的对讲机来。如果说,那个呼叫我的人真的是外面援兵的话,那我岂不是有很大的机会获救?于是,我来不及为老廖感慨惋惜,便赶紧爬到背包那里,从里面翻找。
那时候,无论是地上、包上还是我的身上,全都沾满了恶心的粘液,有的已经开始凝固,变得一块一块的,就像被小孩在嘴里含舔了无数遍的口香糖似的。
当我打开背包后,对讲机里的声音更加清晰,我很快便找到了它。
我不明白,我们在天坑里费尽了力气也没法和外界联系上,可现在到了阳坟里面,却竟然有了讯号?
我转念一想,还管那么多干什么,还是先回个话最要紧!
不过,我着急归着急,但并不鲁莽。
我怕在我对话的时候,我的声音会再次引来那个可怕的水滴,便干脆把自己的脑袋也伸到背包里面,而后才激动地按键回话:
“喂……喂……我是猴子,我是猴子!我们被困在了一个天坑之中,急需救援,急需救援!你们……你们在哪里?over!”
我喊完之后,便兴奋地等待着回话。
然而,当我松开对讲按键后,对讲机中传来的则还是刚才那几句:“猴子,猴子在哪里?听到请回话……”
郁闷,怎么对方会听不到呢?
起初我并没觉得什么,然而在我反复了好几次之后,我才意识到,对方似乎根本就接收不到我的讯息!
这下可急的我浑身冒了汗。心说,老天爷啊?你不是玩我吧?好容易看到了一点希望,却又被你无情地给拦截住了?
“喂……”我大着胆子把声音提高了几度,“我是猴子,我是猴子……你们到底听不定得到啊……”
我喊完了这话,心里则早已失去了希望。
谁知,就在我心灰意冷地把脑袋从兜子里抬出来的时候,却猛然间就见到一个血淋淋的脑袋,立在了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