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锅的香料和红油气味沾了安安满身,头发,衣服,甚至因为醉酒而白里透红的皮肤。这种味道极其浓烈,用飘香十里来形容,丝毫不为过。
她脑子里晕乎乎的像团浆糊,猫咪一般窝在封霄怀里。他的手稳稳地托在她的臀部,她纤长的双腿下意识地缠住那有力的窄腰,脑袋在男人线条优美的脖颈处拱来拱去。一边拱,一边搂紧他的脖子撒娇:“泰迪!你给我唱滑板鞋好不好?月光下奔跑的那个!”
一旁两人:“……”
陈锐笙嘴角轻微地抽搐起来。万万没想到,神不知鬼不觉的,他姐们儿和封总的关系都发展到这一步了,竟然还有如此亲昵的爱称?
相较于陈锐笙和迪妃的僵硬,封霄的神色从容淡漠,修长五指隔着裙子,重重捏了下她挺翘的小臀,声音低沉,“闭嘴。”
3秒的静寂之后,田安安开始念诗了。
她酡红的小脸上挤出个奸笑,纤白的指尖缓缓从封霄的喉结上滑过去,迷离的大眼睛微眯,缓缓念道:“我如果爱你,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我如果爱你,绝不学痴情的鸟儿,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陈锐笙默默地抬手扶额。说好的滑板鞋呢,怎么忽然就变成《致橡树》了。
这首诗和他是老熟人了。田安安高中的时候参加朗诵比赛得过第一,从那之后,吟诗就成了她每次发酒疯的必备表演节目。
只是,这回的表演地点,实在是颇有几分尴尬。
一阵夜风呼啦啦吹过来,田安安身上那股令人无法忽视的火锅味也随风逸散,此时此刻,迪妃的脸色,已经宛如噎了一只死蚊子。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她怎么也无法相信,患有生理心理双重洁癖症的先生,会和一个浑身都是火锅味的小姑娘如此亲密地接触。最关键的是,那醉醺醺的姑娘还在对着先生念诗,念完一首又一首,而且还全部都是情诗……
迪妃险些被呛住。
此情此景,陈锐笙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担忧都是多余的。他看了眼树袋熊一般挂在封霄身上的姐们儿,心中默默地醋了醋。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有了老婆就忘了娘……呃不对,有句话是重色轻友,他觉得这说的就是田安安。
大爷的,之前还信誓旦旦说和封总没关系,转个背就开始众目睽睽之下秀恩爱,简直是闪瞎了他这种单身狗的钛合金狗眼:)。
陈哥艰难地扯了扯唇,朝一旁的黑长直大美人笑了下,“美女,你这玩意儿还是先收起来吧,我一老实人,误伤了可不好。”说着,他指了指那把比在自己脖子上的瑞士军刀。
迪妃挑眉,细长的五指将利刃甩回了刀鞘,语气仍旧不咸不淡,“不好意思。”边说边将军刀放回腰间。
陈锐笙的目光稍稍垂下,匆匆一瞥,却发现这姑娘细瘦的腰腹部绑了一个奇怪的东西,说不清是什么,上头挂满了型号大小不同的匕首和小刀,直看得人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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