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刚才好像没听清楚。”钱大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看着钱宝宝,另一手却指着梁休:“宝……宝贝女儿,你说他……他是谁来着?”钱宝宝见他一脸紧张的样子,真不想再吓唬他。却不得不走上前,郑重介绍:“这位梁公子,正是当今太子殿下。”随后又向梁休作揖求情:“殿下,家父狂妄无知,还请念在他不知情的份上,饶恕他这一次。”自家女儿,做爹的最清楚。钱宝宝摆出这种姿态,九成九是真的。当今太子殿下啊!钱大宝浑身肥肉直哆嗦。只觉得身体力气全被抽空,瘫在椅子上,瞬间化作一滩烂泥。一旁的三娘也惊呆了,俏脸吓得煞白,整个人战战兢兢。“殿……殿下饶命,饶命啊……”好半天,钱大宝才从震撼中清醒过来,哭丧着声音求饶。豆大的汗珠,不要钱地从他脸上滚落下来。“伯父不要紧张。”却在这时,梁休送来一杯茶,是他重新换过的:“来,先喝口茶压压惊。”钱大宝下意识接到手中,怔了怔,忙将茶杯放下。他一个劲摆手:“草民不敢,草民不知是殿下……伯父二字,更是当不得……”这茶杯烫手,不敢接啊。“伯父说笑了,我与你女儿平辈论交,你既是她爹,当然也是孤的长辈。”梁休神色玩味,故意拉长语调:“不然的话,传出去成何体统,肯定又有人要说,孤没有上下尊卑的概念。”钱大宝一愣。这话怎么这么熟悉?想起来了,不正是刚才,自己端架子教训太子殿下说过的话吗?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这是不打算放过自己的节奏啊。梁休似笑非笑,继续道:“伯父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哎哟,伯父坐好,可别滑到椅子下面去了。”这话让钱大宝又是一颤。这画风好像不对啊。请罪的人坐在椅子上,却让身份尊贵的太子殿下站着。这是要上天,大逆不道啊!钱大宝急忙双手撑住椅子扶手,想要起身,可连试了几次,硬是站不起来。钱大宝要哭了。我已经努力了,奈何,奈何双腿它不停使唤啊。梁休佯装不知,淡淡开口,却带着一股难言的威严:“伯父这是干什么?”“草民,草民错了,罪该万死。”钱大宝眼泪汪汪,干脆顺势从椅子上滑下来,跪在地上:“殿下请坐,请上座。”“长辈面前,孤哪敢坐下,岂不是不分尊卑?”梁休话里有话。钱大宝想死的心都有了,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殿下贵为太子,小的却只是一介草民,论上下尊卑,理应如此,理应如此。”“还是不要了吧。”“要的要的。”“既如此,长者赐,不敢辞,伯父还是起来吧。”梁休也懒得再吓唬他,重新坐下。刚准备伸手端自己的茶杯,钱大宝已经一骨碌从地上弹起来,抢先一步,将茶杯握在手里。“这茶都已经凉了,哪还能喝,草民给殿下换一杯,呵呵。”钱大宝满脸堆笑,殷勤至极,丝毫看不出刚才还心惊胆战。他重新取来一只杯子。等倒出茶叶一看,顿时怒了:“这样的茶,怎么敢给太子殿下喝……来人,取我的极品碧螺春来。”吩咐完,又腆着脸笑起来,一副狗腿子的模样:“殿下还有什么需求,只管吩咐,草民一定想办法完成。”“哦?”梁休笑笑,“任何要求?”“只要草民能办到,一定竭尽所能。”“如果,孤要你的宝贝女儿,你也答应?”梁休指着钱宝宝,似笑非笑。梁休的这个要,并非那个要,而是借用的意思。万宝楼有渠道,而他有赚钱的点子。钱宝宝能力还不错,今后,说不定需要请她帮自己办事。不过,目前梁休只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具体什么时候要,还得视情况而定。“什么?!”钱大宝吃惊地望着梁休,身体不可抑制地又开始颤抖。只不过,这次却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太子殿下,未来的储君,居然当着自己的面,索要自己的宝贝女儿。看来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两个果然是那种关系。本以为自己的宝贝女儿,将来能嫁入公侯之家,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积了八辈子德。没想到,宝宝出息了啊。不声不响,就钓到了全天下最有地位的金龟婿。果然眼光和为父一样毒辣。老钱家祖坟冒青烟了啊。这要是被太子殿下召入宫……公侯世家算个屁。自家的宝贝,将来注定是要飞上枝头当凤凰的。钱大宝脑袋有些晕眩,只觉得被天下最大的幸运砸中。“答应,为何不答应?”钱大宝似乎生怕梁休会收回成命,大义凛然道:“老夫虽是一介草民,也懂得为君分忧的道理,别说是我的女儿,哪怕让钱某人全家陪嫁,草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宝宝能跟着殿下,那是她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说到这里,钱大宝忽然哽咽起来,眼眶通红:“殿下,宝宝是我老钱家这一辈的独苗,还请你看在这上面,以后能好好待她。”声泪俱下的样子,像极了女儿结婚时,舍不得她出嫁,哭得稀里哗啦的老父亲。另一边,三娘也抹起了眼泪:“殿下,宝宝是我们钱家所有人的心头肉,真是舍不得,望殿下珍惜。”“……”梁休扯了扯嘴角。他听出来了,两人压根就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你们听说孤说,孤和钱宝宝之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殿下,草民知道的,你年纪小,害羞,这很正常。”钱大宝投来一个我懂你的表情,转头吩咐钱宝宝:“宝宝啊,从今以后,你就是殿下的人了……一定要好好服侍殿下,尽心尽力,不可懈怠!争取……争取早日怀上……”钱宝宝:“……”梁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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