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赶紧打开透视扫了一眼,发现他们只是伤口太深,流血过多而已。只要及时止血,一两个月后,又是一条条活蹦乱跳的好汉,怎么就伤及根本了?庸医!“滚开!什么无力回天,他们不是还活着吗?”眼看那中年医者正挡着路,梁休一脚将其踹开,步入窝棚中。才刚进入,一股股腐臭的气息就直撞鼻息,在这样全是细菌的地方救人,等同于谋杀。“李昂,立即在附近给孤找一个干净的地方,将他们抬过去。”梁休黑着脸吩咐道。李昂没想到梁休会出现,一时间愣住:“殿下……”“不想让他们死,就给孤去找。”梁休暴怒,冲着外面躺着一地的伤兵道:“还有你们,一个个伤口露在外面,当风景看吗?“都给孤滚回军营,让军医用烈酒,重新处理一下伤口。“否则,你们极有可能,都会死。”梁休真是被气到了,他知道古代的医疗落后,但没想到落后到这地步。一点卫生常识都没有不说,就连伤口,也只是抓了一把雪抹一下,就直接在上面倒了药。不消毒。而且还是在这满是细菌的地方。这特妈不是找死吗?若是其他人说这话,这些左骁卫士兵一个字都不信。但是刚刚梁休展现出的谋略和勇气,已经让这些士兵敬畏佩服,对他的话自然也就深信不疑。他们一个个脸色大变,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相互搀扶着回了军营。“殿下,附近就是这位大夫的医馆,可以去哪里,来人,帮忙……”李昂双眼顿时大亮,他同样对太子的话深信不疑。而跟上来的徐怀安和陈修然,相视一眼,眼中都充满了震惊。难不成……太子还会医术?没听说过啊!两人虽然疑惑,但还是亲自动手,亲自帮忙着将四名士兵抬到了附近的医馆。进了医馆,梁休发现里面干净整洁,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吩咐道:“你们帮忙,把他们身上的铠甲卸下来。”徐怀安、陈修然等人一齐动手,很快就将四人身上的铠甲全部卸了下来。这时,众人才清晰都看到,四人身上都全伤口,最多的一人有十二道,最少的也是七道,此时,伤口正在潺潺往外冒血。虽然伤口很深,但他们都是上过战场厮杀的汉子,受伤时刻意地避开了要害。加上又是大雪天,所以出血量并没有那么大。不然早就死了,还能像现在虽然虚弱,还能瞪着双眼看着众人?梁休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他还真怕这四个家伙失血过多休克过去,那样还得输血……现在他可没输血设备,又无法验证血型,真到哪一步,就像这老大夫说的伤及根本,无力回天了。梁休看向刚才挨了自己一脚的医者,道:“给孤找一壶最烈的酒来,再给孤找一些针线、棉花来。”中年医者名为孙暮,本来挨了梁休一脚,心里还怒火中烧。听到梁休的吩咐,碍于梁休的身份,只好怪怪的照做,但眼中明显充满了不屑。他可不信,四个必死的人,还能被救活。梁休自然是看到孙暮眼中的不屑的,只是现在他看得计较,看向陈修然,道:“拿到针后,你把针放在炭火中烧红,然后在将其打弯,大概是这个样子……”梁休将脑海中缝合针的样子比划给陈修然看。陈修然不知道梁休要干嘛,但还是点点头。众人也是听得一脸懵。这时,孙暮将梁休要的东西取了过来,梁休先取过烈酒喝了一口,结果险些一口喷了出去。这特妈哪里是什么酒啊!感觉就像是在水中兑了一点酒,有点味而已。酒精度低得不像话。简直比他想要的消毒酒精相差十万八千里好吧!如果不是知道孙暮不敢欺瞒他,他都怀疑这老家伙给自己的是假酒了,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只能将就了。梁休取过四个碗,分别倒了四碗酒。他端着一碗弯身蹲在一个士兵的面前,望着他苍白的脸,沉吟了一下道:“接下来,孤会给你们治疗,但是结果如何,孤不敢保证!”一旦出现并发症,他自己也无招。那士兵呆了呆,忽然扬唇笑了,道:“殿下,我只想知道,我死得值不值!”“值!”梁休用力点头,道:“你们挽救了千万人的性命,战功卓绝。“战死的兄弟,抚恤金翻辈,家有老母的,我梁休帮着赡养,家有儿女的,我梁休帮着抚养……”闻言,李昂等人眼睛顿时红了,就连大大咧咧的徐怀安,也沉默了下来,下意识地攥了攥拳头。太子老大,果然重情重义。那士兵虚弱道:“谢殿下,殿下尽管来吧!死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行!孤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们活下来。”梁休点了点头,心里钦佩他们的无畏。他一个人是不可能同时完成四个人的工作,因此只能将方法交给徐怀安、陈修然等人。“医术,我们都是门外汉,但现在逼不得已,我们只能自己来!“现在按我说的做,把手洗干净,用棉花蘸酒,帮他们清晰伤口,然后用陈修然打好的针,将伤口给缝合起来,缝合好伤口后,再敷上金疮药,包扎即可。”没有缝合针,梁休只能现场用手工针打造替代,虽然有些粗,但勉强能用。就是线,没有羊肠线,梁休只能用丝线替代,这也是他担心会出并发症的原因。虽然羊肠线好弄,把羊的肠衣割下来,晒干用烈酒浸泡,然后就可使用。但现在哪有时间……众人听到梁休的话呆住了。孙暮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跳了起来,顾不得身份了,怒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你当人是衣服吗?可以随便缝制?“况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敢毁之?”梁休深深地看了孙暮一眼,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愚昧。”话落,不管气得脸色涨红的孙暮,冲着众人道:“按照我说的做,没时间考虑,时间就是生命。”说完,梁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绪,一咬牙,才开始动手。他不是畏惧,而是不忍。桃花醉极其珍贵,这医馆里没有,这些士兵只能硬扛……陈修然、徐怀安几人相视一眼,也重重的呼吸几下,开干。孙暮望着这一幕,炎帝充满戏谑,然而渐渐地,他眼底的戏谑,便化成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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