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不令很是无奈,蹙眉望着怒不可遏的宁玉合:
“师父,你跟踪我做甚?”
“你还有脸说?我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才收你为徒,没想到……没想到你……”
“我怎么了?”
“你和太后……”
“我和太后怎么了?一没杀人二没放火三没祸害人,有什么大不了的?”
“……”
宁玉合眉头一皱,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是这样,只能说许不令私德有问题,有伤风化,伤天害理倒是说不上,可是……
“你……你还不知悔改?那是当朝太后,你……你身为藩王世子,享尽世间荣华,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你明明德才兼备……”无忧
宁玉合满眼失望和不解,偏头质问。
许不令眉头紧蹙,看着梨花带雨的绝美脸颊,琢磨了下,沉声道:“我和师父解释,你绝不能把事情透漏出去,不然就不光是私德的问题了,真得灭口。”
宁玉合眼神满是决然:“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我……我就没你这个徒弟。”说话带着颤音,看来心里面的惊恐仍然没有消散。
许不令犹豫了下,凑到宁玉合的耳边,把太后舍身相救和解毒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一遍。
宁玉合微微缩了下,怒目聆听,稍许后便渐渐蹙起眉。听到什么关键的字眼后,脸还稍微红了下,等待许不令说完,已经没有再挣扎,而是半信半疑:
“你……你胡说,世上岂会有这种离谱的解毒法子,你这借口找的未免也太牵强……”
许不令抱着表情严肃却不再挣扎的宁玉合:“师父,我恢复这么快必然有原因,也没必要骗你,你若是不信,我也不会做欺师灭祖的事儿,叫你师父就把你当师父,不过得把你锁在屋里了,离开京城之前都不能再让你露面。”
宁玉合仔细打量许不令近在咫尺的面容,想了想:
“你发誓!”
“我发誓,我若是骗师父,终生不举,够狠毒吧?”
“……”
宁玉合眉头紧蹙,眨了眨眼睛,虽然觉得这毒誓有点古怪,但好像比‘五雷轰顶’更能让人信服。
巷子里静悄悄的,沉默持续了片刻。
许不令打量几眼,见宁玉合冷静下来后,便直接站起身来,拍了拍白袍子上的茅草,轻声道:
“我救过师父一命,把师父当做自己人。现在命在旦夕无奈之下才喜欢上太后,师父若是无法理解,觉得我该死在长安也得守世俗礼法,那只能说你我无缘,这师徒名分也到此为止吧。”
宁玉合依旧趴在茅草堆的人形小坑里,仔细琢磨了会儿,才慢慢转过身坐起来,抬眼打量了许不令一下:
“你敢发毒誓,我自然信你……不过此事,实在太过惊世骇俗……”
许不令站在跟前,摊开手:“命都快没了,我能如何?师父若能用此法救我,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
这个问题非常的直接,宁玉合愣了下,心里暗暗琢磨……救命之恩在先,若是……
本来清心寡欲的宁玉合,洁白脸颊莫名变了下,目光看向了别处,气息逐渐稳定,轻声到:
“你……你是为了解毒才和太后……只是利用太后?”
许不令叹了口气,转身把踢出去的绣鞋捡起来,在宁玉合面前蹲下,直接捉住了她的脚踝,把鞋子穿上:“初衷是为了解毒,但我不是薄情寡义之人,师父想必看的出来。”
宁玉合明显缩了一下,可此时心乱如麻的,竟然没制止,看着蹲在面前给她穿鞋子的俊美小王爷,稍微犹豫了下:
“那你和太后……以后怎么办?”
许不令稍微沉默后,轻声到:“我自有办法,不会负了真心待我之人。”
宁玉合点了点头,目光闪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从茅草堆上起身,拍了拍裙子。
又寂静了片刻后。
许不令抬了抬手:“师父,回家吧。”
“哦……”
宁玉合表情很复杂,转身和许不令一起走向巷子外,欲言又止,止又欲言,总感觉今天晚上有点失心疯,怎么会变成这样呢……现在算什么……
“令儿,陆夫人知道这事儿嘛?”
“只有师父知道,万万莫要走漏风声,不然会死很多人,包括我。”
“我……是我多事,误会你了……也不算误会,感觉怪怪的,不过也不能怪你,迫不得已嘛……”
“唉……知错就好。”
“?,……我是你师父,觉得你心术不正,过来探查一番,是为你好……”
“多谢师父关心。”
“……方才咬你一口,疼不疼?”
“……”
无人小巷中,师徒二人渐行渐远……